段东起身后,并不入座,先与她汇报他和段廷在南边的进度。
“义父与我商量了一日,最后还是觉得由我护送小姐去五溪,他往南去交接剩下的二十四间铺子。”
魏安然点点头,“他身子如何?”
“小姐放心,义父他身子还算可以,临走前我安排了几个得力的同他南下,想来不会受太多操累。等南边的铺子交接完,他就会回京等我们。”
魏安然给段东倒了杯茶,推过去,“坐吧,真是辛苦你们了。”
段东这才放下那些虚礼,在一边坐下,“这些事都是为了小姐,谈不上辛苦。”
他想了想,又道:“我与义父虽身处南边,却没有断了与京中的来讯,这几日,又听到不少消息。”
魏安然的动作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她出来已经有两个月了,这一路见识过不少风景,倒觉得上京城遥远了不少,如今又听人提起京中事宜,她又无端生出些怀念来。
“小姐,此事与荣王有关。”
“快说!”
“荣王一月前,带兵攻打突厥。”
魏安然觉得此事不足为奇,“突厥人此番来使,做的事不地道,几次三番的蔑视弘顺帝的皇权,大夏要是再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要被人瞧不起了。”
“这件事,并不是小姐想的这般简单。”段东顿了顿,像是在思索如何去说,“荣王带兵刚走到漠北,就临阵倒戈,剑指上京。”
“什么!”魏安然手里的茶杯不稳,洒了些水,“他,他这是造反了?”
“对。不光他反,彭粤安也反了,连着塞北军队里的三十万大军,一起反的。他们二人带兵占据了大夏西北方,还把皇帝派去的钦差兵部的孙侍郎都杀了,这下反的彻彻底底。”
魏安然心里一沉,声音控制不住的抖,“这,难道皇帝就由着他反,什么也没做吗?”
段东摇摇头,“皇帝又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反,一早就派了重兵往前线压制。”
魏安然这下彻底坐不住了,她噌的一下站起来,“他派去的是谁?”
段东小心地看了眼小姐的脸色,道:“定王夜非辰。”
魏安然的脸骤然失了血色,惨白一片。
怎么会是他!
皇帝难道不知道他的身子如何吗,又为何会派他去前线带兵?
“小姐,京中的线人来报,皇帝最初派的是庆王领兵,只是临出发前皇后突然病了,定王才主动请缨,领兵出征的。”
魏安然闭上眼,事到如今,她只有冷静下来。
“他领兵多少,副将是谁?”
段东一脸为难,“这些都是军中机密,线人也打听不到。”
魏安然听到他这么说,才惊觉是自己太过苛求,便退了一步,问:“那随军的太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