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甫歇,人群让出一条空道,一个中年美妇快步走了出来,往朱慈煊方向而来。
来者约莫四十来岁,衣着朴素,但举止间尽显雍容华贵,正是晋王夫人!
杨娥吁了一声,勒住马缰。马应声而停,她抱着朱慈煊跳下了马,抢步上前,朝中年美妇拜道:“黔国公护卫杨娥拜见晋王妃!”
朱慈煊也赶紧跟了上去,拜道:“学生拜见师娘。”
“快快请起,”晋王夫人加快了脚步,扶起了杨娥和朱慈煊。
“杨护卫一路辛苦”,
晋王夫人脸带微笑,先朝杨娥道了一声,然后望向旁边的朱慈煊,欠身道:
“殿下身份尊贵,竟然不顾危险来相送,倘若有个闪失,你让师娘如何向陛下皇后娘娘和晋王交待。”
朱慈煊唱了个肥喏,笑道:“这昆明城如今在晋王治理下,都快夜不闭户了,哪来什么危险?”
“殿下言重了,”晋王夫人会心一笑,认真说道:”这都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福泽之功,晋王不过作了臣子的本份罢了。”
说完又欠身道:“师娘这次不辞而别,实在有失礼数,改日再向陛下和皇后娘娘请罪。”
“师娘万万不可如此,”朱慈煊脸色惶恐起来,又躬身道:
“师娘是母后和学生邀请的客人,上次师娘亲自带着师妹拜访,偏偏学生身体不争气,反倒让师娘和师妹白跑一趟,实在不该。”
他尽量将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认真说道:
“说来说去,总归是学生照顾不周,惹得师娘和师妹才在昆明住了数日,便要回去了。倘若老师回来,学生非得向老师负荆请罪不可。”
“殿下可千万别这么认为,师娘这次昆明之行很是开心,”
定国夫人扶住朱慈煊,又笑着看了看,赞叹道:“多好的孩子呀,师娘真是越看越喜欢。”
说到这里,叹气道:“哎,可惜你那师妹顽皮不懂事,只怕让殿下见了面,多半会闹得殿下不开心。”
朱慈煊笑道:“师妹年龄尚小,兴许有些顽皮之事,惹得师娘不悦,那也是常有之事。不过女大十八变,过了几年,便会成为师娘和老师的小棉袄了。”
晋王夫人脸上笑容绽放,道:“殿下真是会宽慰人。晋王能有你这个学生,实在是晋王福气。”
朱慈煊陡然正色道:“圣人曰,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学生的事情一切听从长辈的安排,不敢有任何其它念想。”
晋王夫人听了一愣,过了一会儿笑容更盛,道:“殿下饱读圣贤书籍,若是晋王听了你这番话,心里一定喜欢得很。“
忽地不远处的马车里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
“娘亲,该出发了,待会儿天黑了,可会影响了赶路!”
晋王夫人的笑容刹那间化为乌有,换作一脸的尴尬,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