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见状心中斗一激灵,大吼道:“三姓家奴,可敢与俺燕人张翼德一战。“
王辅臣被人誉为人中吕布,最痛恨别人在他面前骂他三姓家奴,也最挂怀张飞,大声道:“好,你是张翼德,你敢出来和我单挑吗?“
他一出声,无形中分了神,便给了窦民望机会,终于,在万千攻击中,还是有一只尺许长的金翎箭矢穿过重重黑夜,不偏不倚,射在王辅臣的肩膀上。
“伤我者何人?”
“晋王麾下玄武营窦民望!”窦明望朗声喊道:“王辅臣,你是马上吕布,天下无双,但这山沟沟里不是我对手,快快退去吧。”
他声音洪亮,山腰以下,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辅臣的军队本来夜袭成功,突破了栅栏防线,士气高涨;但遭遇了江南的鸳鸯阵从中阻扰,锋芒不在;如今主帅又受了伤,军中士气开始下降。
王辅臣见大势已去,长叹一声,挥戈号令撤军。
江南的鸳鸯阵移动缓慢,无力追击。其它明军在窦民望的示意下,纷纷严防死守,不敢追击。
待王辅臣的军队撤走,窦民望命人清点伤亡人马。明军这次遇到袭击,竟然伤亡两百余人,堪比上次遭到罗克铎的伏击。
窦民望心痛不已,跪在伤亡兄弟的面前嗷嗷大哭,任谁也劝不住。
待过了半响,窦民望抓住吴三省双臂,声泪俱下道:“今日,若不是有兄弟的鸳鸯阵挡住,让王辅臣这个疯魔冲进了山间;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窦兄切不必妄自菲薄,“
吴三省连连摇头,正色道:“今日险中求胜,多亏了窦兄平日里治军有方,即使面对如此大敌,众将士依然能严阵以待。若是其它明军,只怕受了这重创,早已经溃不成军了。”
窦民望叹气道:“吴兄弟不用劝慰老窦,哎,这次老窦大意了,光顾着防御山外的建奴,小瞧了多尼。没想到多尼竟然能请来王辅臣助阵。”
“大意的何止是窦兄一人,吴某心中也是一直防着山外的建奴大军;这吴三桂和多尼不和,鬼知道却会派麾下第一猛将帮助多尼,真是奇了怪了,”
吴三省连喊奇怪,继续安慰窦民望道:”说来惭愧,吴某适才陡然见到这个王疯子飞过栅栏石墙,屠杀四方,吴某的脑子一片空白,若非江南兄弟言语提醒,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江南在不远处笑着接话道:”头儿,我眼睛不好,瞧不清王辅臣的威风样子;这才敢讥笑他;若是白日里见了他大杀四方,只怕腿脚也软了。“
众人听了不住哈哈大笑,阵中痛楚也消散不少。
江南继续大笑道:“兴许我们该感谢老天爷,若是王辅臣和山外的清军同时夜袭,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吴三省接着笑道:“这么说来,我们应该感谢太子殿下才是。殿下说这场战役我们大明一定会赢,因为老天爷托梦说,我们大明会赢。”
“我们大明赢了,那王辅臣回去该倒霉了,”江南气喘吁吁得爬了上来,带着揶揄的口吻诅咒起了王辅臣。
很快,江南的诅咒发挥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