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辅臣心中暗暗诧异:“这晋王到底是何人物?这窦民望掌玄武营,骁勇善战,即使在大清国百万军中也是人中蛟龙;却对他如此死心塌地,以死效忠?”
他正想着,又听到旁边的江南大笑道:“自古有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罗可铎还是吴三桂,来多少,我们挡住便是。”
说着抽出手中短刀,击打着旁边的岩石,唱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吴三省却是骂道:“江南兄弟,你也忒悲观了,太子殿下可说了,这仗怎么打都是我们赢的。”
“这场仗自然是赢的,”
江南大笑道:“太子殿下常说,这天下大得很;除了我们中原九州,还有许多外邦九州;我是在想,待殿下长大以后,随他征战这些外邦之地,总有失手的一天,哈哈哈哈。”
“若能征战外邦之地,战死沙场,倒也不辱没吴家先祖。”
吴三省抚掌大笑,也高歌唱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吴三省刚刚唱完,王三才等人也跟着高喊起来;紧跟着吟唱之人越来越多。最后老天爷不知为何也动了情,竟然下起了雨来,很快在山间汇聚成了不少小溪。
窦民望朝吴三省大呼道:“兄弟,看来我窦某欠你的那一坛酒不能给你了。“
吴三省一愣,随后大笑道:“好说,好说。”
原来战前两人有一场赌局,窦民望输给吴三省一坛美酒,他好酒如命,当场耍赖溜了。
窦民望大笑回应,转身冲上山。
一会儿,他手中拿着一个空酒坛子,大喊道:“兄弟们,老窦把珍藏多年的好酒倒在山上的泉口;众位兄弟与我一起痛饮脚底下的山泉,也算是同杯共饮!”
吴三省大笑道:“老窦,我吴三省本不服你,今日算是服你了;怪不得你老窦能蒙晋王赏识,位列四大名将,哈哈哈。”
江南卖弄文人毛病,高呼道:“窦将军,你是在效仿昔日的霍大将军。”
说着抢先弯腰,以手代酒杯,喝了一大口,大赞道:“哈哈,好甜的酒泉,好甜的酒泉;若是李太白在此,定有仙作传世了。”
明军众将士纷纷弯腰饮泉,高声欢呼,一时间,响声震天,士气高涨。
王辅臣在一旁瞧得震惊无比,他望着大笑中的吴三省、江南和明军将士,心头涌上一个念头:
“如此雄师,天下谁人能敌?”
这种念头如此强烈,以至于对他们口中提到的太子殿下也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心头竟然闪过一个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念头:
“他们口中的太子殿下似乎很有本事,连晋王之才都愿意辅助他。难道天降雄主,我大明朝又有复兴的机会?”
眼看天色渐渐露出白光,窦民望打断了吴三省、江南等人的遐想,便在露天之地召开了临时军事会议,商讨接下来的防御职责。
窦民望、吴三省、王辅臣、王三才等总兵围成一圈,王辅臣坐在窦民望右侧,吴三省在窦民望左侧。
窦民望开门见山道:“诸位兄弟,这吴三桂狡猾如狐,他们刚刚吃了大亏,这伏兵之计是不能用了。接下来我们只能正面对敌,硬抗吴三桂的大举进攻了。”
王三才大笑道:“硬抗就硬抗,这吴三桂身为汉人,卖国求荣,恶迹累累,我王三才早想和他硬干一场了。”
吴三省却是沉默不语。
窦民望素知吴三省性格稳重,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开始清点兵马。
不一会儿,部下来报:
“启禀将军,玄武营战前两千零五十人;如今阵亡兄弟三百二百八人,受伤兄弟四百五十一人,能战的兄弟一千二百七十一人。”
窦民望取出一张大纸,在上面估算一番后,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