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智愿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他瞧出来缅地群臣想羞辱自己,便以谈论佛法的名义邀请自己直接上去观礼,免了待会儿被羞辱。”
朱慈煊心中感激,朝觉心合十道:“多谢大师好意,但慈煊想跟老师呆在一起。”
“若是殿下不肯,还请殿下自己去和老师说,免得师傅怪罪。”
觉心说着朝朱慈煊又弯腰行礼,见他一动不动,脸色很是为难,又转向沐天波,哀求道:“黔国公,你是殿下老师,还请劝劝殿下,帮帮小僧。”
沐天波心中正发愁,自己被缅地群臣羞辱不要紧,但决不能让殿下受到这番羞辱。
此时听了智愿大师邀请朱慈煊,不由大喜,忙对朱慈煊道:“殿下,你平日常说要聆听高僧教诲,如今智愿大师相邀,这千载难逢机会岂能错过?”
朱慈煊知道老师的心意,依然坚决不肯。
这时,旁边一直羞愧不言的礼部尚书达合走近来,附耳对朱慈煊道:
“达合地位低微,无力游说陛下;但是智愿大师德高望重,乃是陛下的叔叔;若是殿下能够游说智愿大师,兴许可以摆脱今日困境。”
朱慈煊虽然心中早有应对之策——惹恼缅地王被驱除离开,但这也是无可奈何之计;若是有更好的法子,自然也不愿铤而走险。
于是朝觉心合十道:“慈煊适才无礼,还望觉心师兄见谅,如此就有劳觉心师兄了。”
达合上前一步,拉住朱慈煊道:“殿下,达合恰有佛法之事想向智愿大师请教,若是殿下不介意,还请与达合同行。”
朱慈煊自然是求之不得。说真的,让他单身一人进入宫殿,他也害怕。他望向老师沐天波,希望得到老师的首肯。
沐天波朝他欣慰得点了点头,朝达合作揖道:“殿下有劳达兄照顾。”
达合回礼道:“沐兄请放心,殿下是智愿大师的贵宾,这皇城里没人敢对他无礼。”
朱慈煊辞别老师沐天波,随着达合、少年僧人进入偏殿。
偏殿里护卫松懈许多,走了许久才见到有护卫巡逻。他们见到达合并不停下,但见到觉心,都会停下来合十行礼,不由得暗暗咋舌缅地和尚的地位之高。
朱慈煊一行穿过长长的走廊,听到外面的鼓乐之声越来越大,料想快到观礼之地。他想着快点见到智愿大师,好游说对方为老师说情。
但不知为何走着走着,鼓乐之声又变小了,朱慈煊不禁着急起来,拉住觉心的手,问道:“觉心师兄,智愿大师人在何处?怎得越走越远了?”
达合也望着觉心,神情带着疑虑。
觉心面色尴尬,支吾着道:“师尊不喜热闹,不在观礼台,在偏居小室等候殿下。”
朱慈煊一瞧他神色,便认定对方在说谎,心中立刻警惕起来,手拉着对方不放,用上了十分力气,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借着智愿的大师的名义造谣生事?”
觉心吓得脸色慌张,躬身道:“小僧不敢欺骗殿下,只是只是….”
“糟了,”朱慈煊没空理会觉心的辩解,只觉得大事不妙,暗暗想道:“老师孤身一人;倘若这设局之人以此要挟老师,那老师定然愿意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