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没有瞧这女子,目光仍是一动不动放在达合身上。
达合双手握住朱慈煊,低声道:“殿下,你老师将殿下托付给达合,便是不想让殿下与他一起去承受羞辱。殿下此番回去,岂不是辜负了沐兄的一片苦心?”
说着朝女子拜道:“天雪郡主,陛下平日里最是宠爱你,还请殿下在陛下面前为黔国公求情。”
天雪郡主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叹气道:“明朝官员蒙我伯父庇护,不思回报;父王为了伯父,铁了心要杀杀明人的锐气,好让他们知晓自己的身份;沐天波那里,天雪也是爱莫能助。不过这位太子殿下,真是我见犹怜,天雪倒是有几句忠告。”
达合躬身道:“还请郡主赐教。”
天雪郡主已经走到朱慈煊身边,笑眯眯得望着朱慈煊,道:
“伯父平生最好面子,你若是现在冲到庆典现场,破坏了庆典,那可大大损坏了他老人家的面子。他老人家若是发起火来,只怕你和你的父皇一行人便再也不能呆下去了。”
朱慈煊现在已经心急如焚,哪有空理会这刁蛮女子的闲言碎语,抬头横了她一眼,猛地一下子甩开达合的手,撒腿便往回跑。
“殿下,”达合一不留神,没有抓住朱慈煊,开始追了上来。
走廊里只留下天雪郡主的轻蔑声音:
“父王还夸这大明太子厉害,原来也是鼠目寸光之辈;都这般境地了,还想着师生之情,哎,看来大明是彻底没希望了。”
…..
且说朱慈煊和达合一路狂奔,终于回到了起点位置,也就是大殿的门口。
这时候,先前使臣密布的大殿门口现在已经空无一人。
达合拉住朱慈煊径直往庆典大殿走,被左右护卫拦下。
达合指着朱慈煊道:“这是大明太子殿下,受国王陛下邀请前来赴会;适才受智愿大师邀请前去探讨佛法,这才耽误了时辰。”
护卫先前见过朱慈煊,对他的身份自然不敢质疑;加上达合提到智愿大师,立刻退了下去。
朱慈煊进了庆典大殿,走不多远,便见不远处有一个很大的广场,足足有前世的数个篮球场一般大小。广场四周站了许多人,中央方向坐着身穿华贵衣裳的人;一瞧便是缅地王族和其他身份尊贵的嘉宾,智愿大师也在其中。
在广场中央,一群身穿奇装异服的人正在扭动着屁股,跳着舞蹈,唱着朱慈煊听不懂的话语。
朱慈煊定睛一看,只见跳舞的人中有一个人影格外熟悉,正是自己视作父亲的老师沐天波。此时的沐天波头上的衣冠已经不见,发簪也被拨了下来,显得凌乱不已,与平日里温文儒雅的形象判若两人。
“老师,”朱慈煊大喊起来,被达合一把捂住嘴巴。
“殿下不可冲动,”达合一手一手抱住朱慈煊,一手紧紧握住他嘴巴,身子颤抖不已,不知是愤怒自己好友的遭遇还是担心朱慈煊冲动波及自己,沉声劝道:
“殿下且随达合进去,待找到好机会,达合将你引荐给陛下。陛下仁慈尚礼,一定会给沐兄讨回公道。”
朱慈煊动弹不得,点了点头;待达合放松下来,他如一阵风似的冲到典礼广场中央,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大声喊道:
“大明太子殿下朱慈煊拜见缅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