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朱慈煊开始安慰高文贵:“其实父皇这么做,也有他的苦衷。”
没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解开高文贵心中的结,还得从朱有榔开始,还得为朱有榔圆谎;虽然这法子有点饮鸩止渴,但朱慈煊眼下也没有其它更好的法子。
“有何苦衷,”果然,朱慈煊的话成功得将高文贵从‘疯魔’状态拉了出来,抓住朱慈煊手臂,催问道:“殿下,你快跟文贵说说。”
朱慈煊暗暗叹了口气,低声道:“将军深谙军备,应该瞧出来,这阿瓦皇城对父皇来说,虽然是庇护的良所,却也是一座枷锁遍布的牢笼。”
高文贵嗯了一声,忽然大声道:“文贵明白了,是缅地他们软禁了陛下和大臣们。陛下为了大明群臣,不得不这么做的。”
“靠,反应这么快!”这话本来是朱慈煊计划说得,结果才说了一半,便被高文贵抢先说了,不由得腹诽不已。
他笑了笑,忽然沉声道:“高将军,眼下情况要救出陛下,须得晋王派大军前来才行。”
“殿下言之有理,”高文贵斟酌了一会儿,瞧了瞧窗外,低声道:“不瞒殿下,文贵这几日来,一直探查这阿瓦城的城防;奶奶的,这缅地虽小,官兵也是一堆烂泥,但是武器却多是西洋火枪;倘若要顺利救出陛下,的确难得很。”
朱慈煊知道,葡萄牙人在半个世纪前就打开了缅地的大门,他们从缅地榨取利润的同时,也带来了大规模的火器技术。历史中乾隆曾经派大军出征缅甸,清军的武器装备竟然不如缅地的军队,也为此大为震惊。
所以当朱慈煊得到这个情报,也不觉惊奇,只是侧着头,耐心听着。
高文贵说到军备,整个人神情大振,他滔滔不绝得说了许多缅地军备和阿瓦城的攻防,最后昂然道:“看来要救出陛下,得请晋王派大军才行。”
“高将军所言甚是,慈煊也这般以为,”朱慈煊终于将高文贵的思路引到了‘大军入缅’上,心中舒了口气,寻思:“接下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先游说他离开缅地,然后让晋王出面将他与父皇朱有榔彻底断了关系。
一切如他所想,不用他费一点口舌,高文贵就迫不及待得要归国。
朱慈煊顺手推舟,请他一路上探查地形,绘制险要地势地图,以便晋王大军能顺利攻到阿瓦城河畔。
次日,高文贵便向朱有榔请辞;朱有榔脸色愧然,亲自领着朱慈煊将他送上浮桥,目送他归去。
送走了高文贵,朱慈煊彻底死了心,接受了父皇将常住缅地的现实。他不想见到莽天雪,免得忍不住出言不敬,便以学习为借口,搬出了宫殿,住进了老师沐天波的家中。
由于朱慈煊一直与沐忠亮同住,在昆明之时,也常住黔国公府邸,朱有榔和王皇后都没有阻拦。至此以后,朱慈煊便静下心来,一边学习经文,一边锻炼棍棒,等待着蜀王刘文秀的大军到来。
…
如此过了数日,忽然一天上午,朱慈煊正在教导沐忠亮财经知识,忽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