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缅地不同大明,佛门弟子身份尊贵,尤其是皇觉寺,更是如此。”智愿大师低声应答。
“这些,弟子早已知悉。”智愿大师的回答并不能解开朱慈煊心中疑惑。
智愿大师叹息道:“皇觉寺是缅地皇家寺庙,在很多时候有权决定下一位缅地的国王。”
顿了一会儿:“殿下或许已经知道了,国王平达力并无子嗣。”
朱慈煊哦了一声,低声道:“慈煊听说莽白王爷有好几个儿子,这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莽天雪呀。”
智愿长叹一口气道:“这,哎,说来也是孽缘呀。殿下若是不嫌老僧啰嗦,不妨讲个故事给你听。”
朱慈煊欣然应允。
智愿大师合十道:“传说,很久很久以前,佛祖释迦牟尼率弟子阿南达到此一游,守山的女魔为表达对佛祖的虔诚,竟把自己的双胸割下供奉佛祖,佛祖感其功德,因此手指山脚预言:两千年后,山下将出现一个辉煌的国都,女魔将转世成为建造这座国都的国王,届时这个国家将佛光普照。”
朱慈煊会意道:“弟子明白了,莽天雪将自己视为女魔转世。”
智愿大师颔首道:“殿下聪慧,天雪这孩子自幼喜欢佛法;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了这个传说,便信以为真,从此以后,便执迷于此,不能自拔。”
朱慈煊心中呵呵:“看来自己还是小瞧这女子了,以为她嫁给父皇,十分中倒有七分是被逼无奈,为了给她父王消除灾祸;现在看来,她的野心很大,都异想天开让他儿子当大明的太子了。这个女人,到底智商有多低呀;就她儿子的出身,就算做了大明的太子,也活不到过年呀。”
思绪到此,又想起刚才的九死一生,命悬一线,不由寒意阵阵。
他自从穿越以来,虽然被困在父皇和太子名份的牢笼里,不得自由;但自己讨厌的牢笼也给了自己最大的保护,使得自己远离阴谋诡计的陷害,纵使经历了腾冲的兵乱,也是有惊无险。
但现在自己想冲突牢笼,要飞向更高更广的苍穹,那么各种阴谋诡计、刀枪箭棒就会纷至沓来,即使是老师也无法将你一一挡下!
这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回避的现实!
要么坐以待毙;要么奋力一搏,拿命去赌大明和自己的春天!
前者安稳,至少可以让自己苟且残喘几年;而后者将是一条步步惊心、充满荆棘的不归之路!
朱慈煊的神海情不自禁陷入了剧烈的交战,这次的交战比重生之时更要剧烈,因为就在不久之前,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死亡的洗礼!
“阿弥陀佛,”智愿大师的一声佛叹将朱慈煊从内心挣扎的苦海中解脱出来。
“大师为何会帮我?”清醒过来的朱慈煊隐约觉得智愿大师对自己的看重似乎超出了一个出家人的范畴,尤其是对方用一条狗代替自己去试毒,显得与得道高僧‘众生平等’理念大相径庭,更是令他不解,于是脱口发问。
“阿弥陀佛,佛祖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殿下一人身系天下百姓;能救殿下,乃是功德无量之事。”说话的智愿大师脸色微笑而庄重,目光中带着期许。
“可是,慈煊是大明的太子,对于缅地来说,甚至可能是未来的敌人,”在这样的得道高僧面前,一切如明镜一般,朱慈煊说话也不用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