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一月。随着刘文秀大军抵达日子越来越近,朱慈煊越来越苦恼,自己该如何跨过伊洛瓦底江上面的浮桥,逃到大军的怀抱。
这日,朱慈煊受智愿大师邀请,陪同他去登皇觉寺的塔楼。
皇觉寺有点类似西安的大雁塔,寺庙里面也有一座高塔,木质结构,有七层之高。朱慈煊虽然在皇觉寺呆了数月,却从未有机会登上塔顶。
朱慈煊扶着智愿大师上了最高一层,举目远眺,见伊洛瓦底江川流不息,周围沃野十里,在东边对岸有一片塔林格外显目。
朱慈煊因为看过陈家明绘制的阿瓦城周边地形图,对此并不感到奇怪;但那种俯瞰而下,见塔林如一座座小山峰似的挺立在自己眼前,心中还是觉得震撼不已。
好壮观的佛塔!朱慈煊不由赞叹一声。
智愿大师合十道:“缅地百姓视佛塔为佛的化身,认为建造佛塔可以造福终生,修福来生。”
朱慈煊哦了一声,低声质疑道:“慈煊觉得,这个道理未免太不公平;若是有钱人,他们便可以修建许多佛塔,来世会变得更加有钱,而穷人就惨了?”
“殿下这番话,老僧昔日也说过,”智愿大师呵呵一笑,伸手指向远处,颔首道:“若是边缘之地,自是可以。但对面塔林乃是缅地圣地,普通人自然没有这资格;若是非凡之人,要在塔林圣地建塔,需得游过这伊洛瓦底江才行。”
朱慈煊啊了一声,大为惊讶。
智愿大师道:“相传千年前,佛祖化身为缅地王子,高举佛塔游过伊洛瓦底江,然后修建了第一座佛塔;之后这便成了传统,任何向佛之皇子,若想在塔林修建佛塔,都需游过伊洛瓦底江,才有资格。”
说着笑着问道:“不知殿下可有此番心意?”
朱慈煊听了登时心跳加速,暗暗想道:“对了,这几个月来,我一直苦无良策,如何跨过伊洛瓦底江的浮桥;若是游过去,这倒不失为一个好的法子。”
原来朱慈煊前世就在江边长大,精通水性;在昆明城又拜了刘文秀为师,学习水性之道,已经是十足的游泳健将(朱慈煊拜刘文秀为师,学习水性,在卷一中有描述)。
这伊洛瓦底江虽然宽敞,但可比不过前世的长江;前世自己能游过长江,自己应该也能游过去。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对伊洛瓦底江不熟,须得平日里多游几趟,避过一些暗流漩涡才行。
智愿大师似乎瞧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笑道:“若是殿下有这份心意,老僧愿意相陪。”
“大师,这可万万使不可,”朱慈煊吓了一跳,忙婉言相拒,他可不敢让智愿这个老人家陪同自己,那可危险得很。
智愿大师笑道:“殿下放心,觉明师兄在水下陪你;我这老头子,自然在船上相伴。”
朱慈煊哦了一声,放下心来,道了声‘有老觉明师兄’。
智愿大师又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明太子殿下要渡江为佛国修建塔林,乃是佛国亘古未有的大事,老僧要将此事告诉佛国僧人,殿下以为如何?”
朱慈煊心中大喜:“那可最好不过了,人多杂乱,好浑水摸鱼;一来,马吉翔和莽白若想阻拦自己,那可就难了许多;二来,自己可以让刘文秀他们假扮观光佛徒,混了进来。”
于是合十道:“大师心意,慈煊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