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笑道:“王辅臣将军的大名,小王许久之前就知晓了。”
他这话可没有说谎,朱慈煊前世就知道王辅臣的大明,只是觉得此人生不逢时,未逢明主,最后死的有点窝囊。
“昔日黔国公担任小王老师,曾经评过天下猛将,王将军也位列其中,所以将军事迹,颇有耳闻。”朱慈煊将这份功劳推给了资料沐天波,猛地想到刚才有一队明军如冲入缅官兵之中,如收割机一般收割着对方性命,笑道:
“小王适才瞧见有一队骁勇之师,入缅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当真天下无双;不知是否就是将军?”
“殿下夸奖,末将万万不敢当,”王辅臣的回应颇令朱慈煊感到惊诧,在他掌握的历史知识里,王辅臣可是狂狈之徒,连顶头上司、钦差大臣都敢杀的主。
只见王辅臣谦虚道:“这缅军人数虽多,却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这才显得末将神勇无敌,若是换作晋王的军队,末将就只剩下匹夫之勇了。”
他哪里知道王辅臣被窦民望、吴三省折服,也不好追问究竟,只能大笑了之。
王辅臣又拱手道:“殿下大名,王辅臣如雷贯耳,这次见了真人,果然非同凡人。王辅臣昔日误入歧途,今日归正,定追随殿下,恢复我大明的万里山河。”
“好,有王将军这样的忠勇无双之士,何愁大事不成,”朱慈煊听得有些飘飘然,顿时哈哈大笑。
接着,刘文秀又向他介绍了军中马进忠、刘震等将军,朱慈煊一一记在心中。
最后,朱慈煊在刘文秀等将军的簇拥下,踏入军中营帐。
营帐之中,刘文秀要朱慈煊坐在主帅之位,朱慈煊哪里肯坐,坚持以学生身份站在刘文秀左侧,众将瞧了,神色愈发恭敬。
公众场合,说得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话语。
刘文秀再次重申了此次大军入缅的目的,就是迎接陛下归国,接着鼓励众将:
“如今我大军救了太子殿下,缅方便失去了掣肘我们的一大筹码,对于迎回陛下也算是成功了一半。众位将军可有好的法子,尽管道来。”
王辅臣喊道:“奶奶的,这缅方将陛下关在了阿瓦皇城,弄得我们投鼠忌器,左右不是。如今太子殿下已经救了出来,我们大举进攻,谅他们也不敢对陛下无礼。”
王辅臣的话直白粗暴。先前,缅王控制了大明的皇帝和太子,倘若将他逼得急了,他就杀了皇帝和太子,断了大明的传承。但现在就不同了,就算他杀了皇帝陛下,还有太子殿下。对于这些将军臣子来说,谁做皇帝不是一个样。
这些话颇为有理,但换作别人是万万不敢这样说的,毕竟若是传到皇帝陛下耳朵中,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但是王辅臣这人本就是脑子不好使,加上自己是降将出身,急于找到一颗大树靠山,于是便直言不讳得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登时营帐炸开了锅。
军中除了刘文秀、耿双礼、马宝、吴三省等寥寥几人,其它诸将都纷纷摇头,指责王辅臣所言过于莽撞,对于陛下大大不利。
朱慈煊虽不觉奇怪,心中却也有股莫名的怅然,但这股失望之感一闪而过,便朗声道:“王辅臣将军的话不无道理,但父皇的安危高于一切,以小王看来,我们还是先礼后兵。先派使者与缅王见面,请他放了父皇。”
众将纷纷点头称是。
朱慈煊知道这种大事情跟这些将军们也谈不出所以然来,朝刘文秀道:“老师,慈煊一夜未眠,有点困了,可否为学生准备一处安静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