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笑道:“思线大人,既然你不知道如何选?那便让他们自己选吧。”不待思线回答,就朝马宝道:“马宝将军,将两个小孩带到营帐离去,跟他们道明情况,让他们自行选择。兄友弟恭,呵呵,我倒要瞧瞧如何?”
说着,从旁边拿了一个椰子,对两个少年笑道:“你们的父亲犯了大罪,牵连了你们。但他手上有个护身金牌,只能保护你们一人不受到牵连。待会儿你们到营帐里好好商议,是哥哥愿意领罪,还是弟弟愿意领罪。若是你们都不知如何选择,就走出营帐让你们的父亲抉择。”
他也不管这两个少年是否听懂了自己的话,将椰子扔到马宝手中,沉声道:“马宝将军,这椰子你先拿着。待会儿到了营帐,你再给他们。哦,忘了一件事,这椰子还没有打开,你还得为他们准备一把利刃才行。”
“殿下,你看这把利刃如何?”马宝从怀中摸出一把利刃晃了晃,不知怎得,利刃却是掉落在地上,恰好落在思线小老婆的旁边。
思线小老婆神色一闪,陡然间弯腰拾起利刃,一跃而起,刺向思线的大儿子;她这一刺用上平生最大的力气,只见利刃直插入思线大儿子的心口,直没入柄,显然是没救了。
“锋儿,锋儿,”思线不顾一切得冲了上来,抱住鲜血汩汩直流的大儿子,失声大哭起来,哭了片刻,抓住他小老婆的手,怒喝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杀了我的儿子,你杀了我的儿子。”
“哈哈哈,思线,你现在就一个儿子了,我儿子是你唯一的儿子,他不用死了,他不用死了,”思线小老婆挣脱开思线的双手,手足舞蹈得喊着。
“思线大人,节哀顺便,这位少夫人说得没错,他的儿子是你唯一的儿子,所以你们两人安全了。”朱慈煊站起身,似乎决定宽恕思线的罪过,让他和他的小儿子平安离开。
思线的眼神闪过一道仇恨和惊喜,将咬下的牙齿吞到肚子里,叩首道:“草民谢过殿下的不杀之恩。”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刺耳嘹亮的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儿呀,我的儿呀!!”
思线的脸色变了变,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妇披头散发得冲了进来,抱住思线的大儿子嗷嗷大哭:“锋儿呀,锋儿呀,娘亲来迟一步了,娘亲来迟一步了…”
攸地,少妇放下了自己的儿子,拔出儿子胸口的利刃,冲到思线面前,挥刀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天诛的家伙,自己坏事做尽,如今却报应到了儿子的身上。你为了这个狐狸精和这个孽种,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好,好,今日我便让你思线断子绝孙。”
这少妇一边说着,挥刀便刺向思线小儿子的胸口,她出刀速度极快,思线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待他反应过来,那把插到他大儿子胸口的利刃已经插到了他小儿子身上,鲜血一样的汩汩流出,定然是没救了。
“你,你这个恶妇,”以为自己可以带着小儿子平安离开的思线一下子失去了理智,拔出了小儿子胸口的利刃刺向了少妇。
少妇一脸微笑,也不避开,任凭利刃插向她的胸口,临终前只说了几句话:“锋儿,娘亲来陪你了,你走得慢一些…”
思线怔怔呆了一会儿,无力得坐到了地上,他转过头望向朱慈煊,手上举着朱有榔赐予的金牌,有气无力问道:“殿下,草民如今家破人亡,可以走了吧。”说完不待朱慈煊回答,拉住自己小老婆,搀扶着往外走去。
思线走了数百步距离,见朱慈煊一直没有阻拦,死里逃生的喜悦取代了失去妻儿的疼痛,他望着旁边娇滴滴的小老婆,神情不由得莞尔一笑;忽然耳边传来朱慈煊的喊声:
“思线大人,这位少夫人可以离开,但你还得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