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朱慈煊一听到老师李定国人到了永昌,便心急火燎得想见老师,在得了刘文秀和沐天波首肯后,便在腾冲一带与刘文秀大军分开,带着马宝等人随李嗣兴前往永昌。
一路上,众人加快脚程,到了第三日便到了永昌城。朱慈煊想到要与老师李定国重聚,内心怦怦直跳。他对沐天波、李定国和刘文秀三位老师都是充满敬意,但却各有不同:
与沐天波交往最是随意,平日里交往也是畅所欲言,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事情都愿意与他分享;
与刘文秀交往,大都只谈论兵法治国之道,生活中的事情嫌少谈及,交往属于随意并不畏惧;
对李定国交往则只剩下高山仰止的敬重和油然而生的畏惧。
“老师现在做什么?待会儿见了面,他若问起我在缅地的事情,我该如何回答?”朱慈煊怀着一堆问题,迈步踏入李定国的住所。
永昌府邸书房,大明晋王李定国正目不转睛得盯着一张地图,时不时提笔在地图上落上几笔。
若是朱慈煊见到这张地图,一定会觉得很是熟悉,因为这幅地图和先前张明远道人给他看得颇为相似,唯一的不同就是安南区域的地图更加明细,上面标注了各险要关卡和兵力布局。
忽然李定国对着地图喃喃自语:“安南弹丸之地,从未出过名将,以殿下的天资,对付他们当绰绰有余。”
刚说完,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学生慈煊求见老师!”
“殿下,”李定国手中的毛笔掉落下来,同时落下的还有两滴黄豆大的老泪。
他擦了擦眼睛,转过身,终于见到了自己挂念许久的学生,大明太子殿下朱慈煊。
朱慈煊也见了自己挂念许久的老师,他望着心目中的巨人,不由自主上前跪拜道:
“学生朱慈煊拜见老师。”
李定国上前扶起他,握住他手,仔细瞧了瞧,连连说道:“好,好,平安回来就好。”
“学生能平安回来,多亏了两位老师派人搭救。”
“那都是殿下自己的功劳,”李定国欣慰笑道:“殿下在缅地的事迹,为师都听四弟说了,做得很好,很好,不愧是我大明的太子殿下,不愧是我李定国的好学生。”
说着李定国侧过身去,弯下腰,轻轻咳了数下。
朱慈煊听得心里一阵揪心疼痛,紧张问道:“老师的身体?”
李定国呵呵笑笑,罢了罢手,不以为然道:“老师的身体还算硬朗,殿下不必挂怀。”见朱慈煊一脸担忧,抱怨道:“哎,兴儿这孩子,都这么大了,怎得还不知轻重。他都跟你说了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的身体,学生应该知晓的,”朱慈煊轻轻嗯了一声,又道:“老师庇佑大明千万百姓,功德无量,老天爷不会忍心的。”
“生死由命,这都是为师的命数。若非殿下,为师只怕磨盘山这一关都过不去。”李定国欣慰一笑。
“那是老师的品德感动了上天,若是论起功劳,也是老师自己的。”朱慈煊忙否认自己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