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淡淡一笑,往城门走去,才走了几步,又听到静山怒吼的声音,
“大人,这两个和尚真得是奸细;小僧亲眼见他与贼王刘文秀谈笑风生,他,他定是贼人奸细!”
“这一代的和尚素质怎么这么差?”朱慈煊眉头微微一皱,开始有点厌恶这静山;他知道静山此话一出,自己一下子难以脱身,对王家小姐道:“王家小姐,贫僧似乎有点麻烦,兴许今日….”
话还未说完,便听到官差的脚步声往自己方向而来。
“两位大师,劳驾你们跟我们走一趟。”清军将领即使怀疑朱慈煊是奸细,依然对朱慈煊客气得很。
朱慈煊琢磨着要不要亮出金光这道保护符,这时,耳边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两位大师不是奸细,小女子可以作证。”是王家小姐的声音。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这位小姐,你?作证?”清军将领本想直接拒绝,但见到她沉着的眼神,又缩了回来。
“烦请将军稍等片刻,”王家小姐从头上拔下玉簪递给清军将领:“请将军派人将此物交到金光大人的三公子手中,他自会前来证明小女子所言非虚。”
朱慈煊见王家小姐如此笃定,知道用不着自己取出信物,这件事就解决了。他笑了笑,拉住胡一清到旁边偏僻处盘膝坐下,默默思考起下一步该做什么。
自己要前往浙江和厦门,首先要安全迈过尚可喜的区域,如今看来,有了金光保驾护航,自己已然高枕无忧。接下来就是让自己言行一致,需要拜会广东的庙宇高僧,以佐证自己‘从西南边陲而来,欲到东南求取真经’。
至于去哪里拜会,待见了金光之后再说。如果自己料想不错,金光定会尽力向自己推荐下一步拜访的对象;然后自己依着他的推荐走一圈,才合情合理。如果运气好点,还能通过金光拿到一份给福建高官的保荐信,如此自己这趟东南之行就成功三成了。
他盘膝坐了约莫半个时辰,突然,城门口传来哒哒哒马蹄的声音,待自己抬头望去,已经有两匹马在自己面前应声止步。
只见马上跳下两位少年公子,其中一位年龄看着稍长,约莫二十余岁,身材魁梧,似北方人士,但面容却有江南人的温和;另外一位年轻的少年不足二十岁,身穿中等,面容秀气,看着像是个玉面书生;他神色又惊又喜,一下了马就往王家小姐方向跑去。
“难道这就是王家小姐许配的对象?”朱慈煊抬头望了过去,见年轻少年在王家小姐三步距离处猛地停了下来,整个人手足无措:“三妹,你…你终于来了….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多谢老天爷恩赐,多谢老天爷….我真是太开心了,太开心了…”
“三哥,见到你,小妹也欢喜得很,”王家小姐朝年轻公子笑了起来,仿佛冰川上盛开的白莲花一般,能忘却世间一切烦恼;只见她走近一步,伸手指着朱慈煊方向,认真说道:
“三哥,但你不该感谢老天爷,你该感谢这位大师,若不是他,小妹可见不着你。”
“金若云拜见大师,”原来这位少年名叫金若云,他听了王家小姐的话,立刻欢天喜地得向朱慈煊磕头叩拜,把朱慈煊弄得暗暗咋舌,感叹又一个‘妻管严’的可怜男子诞生了。
“三哥,刚才有人欺负你家妹子,说我是明朝的奸细…”王家小姐前一秒钟脸色还是盛开的鲜花,下一秒钟就换成了带雨的梨花。
“啊,”金若云见状吓得手足发抖,不住挥手道:“三妹,你莫哭,你莫哭….”见自己心上人依旧落泪不止,顿时怒火冲天,大喊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说的,你告诉三哥,三哥去把他的嘴撕烂了。”
“就是这位静山大师!”王家小姐手指向了已经隐约觉得不对劲、预感有大灾祸降临的僧人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