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煊心道:“看来这场对黄梧的刺杀,败局已定。”
果然,这些刺客没有在第一击杀死黄梧,已然处于颓败之势,过了一柱香功夫,只余下几名刺客依旧在肉搏,但双腿难敌四拳,很快被黄梧的护卫以人海战术杀死;有几名刺客临死前大喊:“国姓爷,来世再战。国姓爷,来世再战!”
原来是郑成功派人来刺杀黄梧,自己这个和尚也平白无故受了无妄之灾,幸好胡一清提前察觉,及时告知,否则自己就可能被冤杀了。
忽然,朱慈煊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大喊糟糕:
“这郑成功和黄梧两人可是几百年都解不开的血仇,自己今日跟他扯在一起,弄不好便会传到郑成功耳中。郑成功此人性格暴戾,猜疑心极重,搞不好不听自己辩解,就将自己就地法办。看来,自己这趟拯救郑成功的旅途注定不会顺利了。”
这时,刺客已经全部被杀,有护卫来报:
“启禀澄海公,刺客一共有十八名,其中十五名被杀,另外三名逃走了。”
“诸位兄弟辛苦,回头去府里各领一百俩银子,”黄梧朝护卫拱手,又拉住朱慈煊,躬身拜道:“这贼人想杀黄某,却不想拖累了大师。多亏了净恩大师提醒,否则今日只怕身首异处,请受黄某一拜。”
这可真把朱慈煊弄得心里冒火,奶奶的,居然救了这狗汉奸一命;但旋即一想,似乎这个黄梧历史中可是寿终正寝,所以这场刺杀即使没有自己,最终也成不了,心里这才好受一些。
堂堂海澄公遭了郑成功人马的刺杀,这场法事自然也做不成了。由于刺客是假扮僧人混进来的,因此黄梧的护卫开始围住所有僧人,严词盘查起来。
朱慈煊暗自叹气,便向黄梧辞行。
黄梧因为给朱慈煊带来了血光之灾,也不好再劝留,临别时候特意告诫朱慈煊:“大师前往江浙,务必绕过厦门。”
“这是为何?”朱慈煊自然要询问原因。
“大师有所不知,恶贼郑成功与黄某有深仇大恨,今日大师与黄梧在一起,那些逃走的刺客必然会告诉他们的主子,大师是黄某的亲信。”黄梧深深叹了口气,恨恨道:“郑成功此人性格残暴武断,法律严酷不近人情,定会伤害大师。”
朱慈煊虽然痛恨鄙夷黄梧,但他这些话倒是没有说错;郑成功的军队在严酷的法令下,虽然效果很好;但过犹不及,许多过激的手段却会带来许多负面的效果;以至于郑成功攻下台湾以后,几乎无法掌控厦门的军队;他最后暴死(兴许是被毒死,兴许是被气死),都与他的性格和处境有着很大的关系。
自己如果没有说清楚,贸然前往,被暴怒之下的郑成功杀了也是正常之事。再说,距离郑成功遇害的时间还有一年多,倒也不急于一时,给点郑成功一点时间,将今日刺杀黄梧失败的事情给淡忘了才好。
朱慈煊思绪许久,终于下了决心,改变原先的计划,先前往浙江找到张煌言;如果能拿到张煌言这张护身符,兴许可将今日的误会解释清楚,免除一场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