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同前世历史大同小异,鳌拜掌权后完全采纳了澄海公黄梧的‘平海五策’,实施全面‘海禁’,而那位暂无名声的满清水师名将施琅应该已经被发配去看守城门,其他水师自然也就成了摆设,一推土狗瓦砾罢了!
“殿下用不着扫兴,”朱慈煊的大弟子也是他的贴身护卫胡一清走上前来,给他披上一件挡风披衣,笑道:“他们又不是傻子,十几艘破船如何敢与我们百艘战舰抗衡?”
“是呀,”朱慈煊会心一笑,侧头望了望自己所在的战舰。
那是一艘长达三十余丈,桅杆高五丈,有六层船舱,配备各类火炮上百门的巨型战舰,名为三宝巨舰,乃是昔日的三宝太监郑和所创。
在巨型战舰的两侧是十二艘“三桅炮船”,船长达二十余丈,桅杆高四丈,有五层船舱,配备各类火炮五十门。
这十二艘战舰各自领着十余中小型战艘拱卫着朱慈煊的所在的主舰。
真是波澜壮阔,蔚为壮观!
朱慈煊看得豪气万丈,右手拳头握得紧紧的,心底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经过自己六年的经营,自己独立掌军的时机终于到了!
“慈恩,”朱慈煊和胡一清虽然恢复了身份,但胡一清仍身穿袈裟,是故朱慈煊还是以法号称呼:“烦请你通报苍水先生,小王请他一叙。”
苍生先生便是大明兵部尚书张煌言,常年以浙江舟山海域作为根据地进行抗清活动。为了拯救朱成功,张煌言听从了朱慈煊的游说,离开浙江舟山,前往明州,协助朱成功收复了台湾。
一月前,听到朱慈煊要返回西南,张煌言毅然追随。由于朱慈煊的三宝战舰隶属于联合贸易公司的财产,公司军事指挥官暌一担任舰长;张煌言并不在三宝战舰上,而是在右侧的大型战舰上担任指挥官。
“那真是太好了,”胡一清松了口气,合十笑道:“苍水先生已经询问过弟子数次,想与殿下谈谈西南之事。”
“为何不早说?”朱慈煊皱了皱眉头。
“先生千叮万嘱,希望不要打扰殿下,”胡一清低声回答。
朱慈煊哦了一声,拍了拍自己脑门,会意道:“也是,小王自启程以来一直忙着处理联合贸易公司的事,的确没有多少时间。”
联合贸易公司是朱慈煊在收复台湾过程中,与荷兰使臣丽璐组成的贸易公司。公司全名为大明奥兰耶联合贸易公司,顾名思义,是由大明与荷兰奥兰耶家族联合成立的贸易公司。
这家公司之所以能成立,在于大明和荷兰奥兰耶家族都有迫切的利益诉求。
朱慈煊希望借助荷兰为跳板,在学习西方先进技术的同时,有机会去角逐东南亚、印度、非洲甚至是美洲的殖民地;
而荷兰奥兰耶使臣丽璐,在朱慈煊的游说下,相信了大明与奥兰耶家族共同命运体的神谕,希望能够帮助深陷死神的奥兰耶小王子安然度过‘天花和肺结核’的杀戮;同时,丽璐也希望这家联合贸易公司能够作为奥兰耶家族的皇位复辟力量,帮助奥兰耶小王子重新成为荷兰的执政!
除此之外,朱慈煊抛出的橄榄枝——大明货物在欧罗巴洲的专有销售权,也是丽璐能够动心的主要原因。
由于联合贸易公司的成立与荷兰东印度公司存在利益冲突,甚至会引发战争(台湾之战如果没有朱慈煊的介入,已经进入战争状态);而荷兰的法律赋予了东印度公司在海外有权代表着荷兰与他国开战;
因此为了避免荷兰与大明进入交战状态,丽璐需要回到荷兰说服议会阻止其与大明开战。
在丽璐回到荷兰之前,朱慈煊希望尽快解决完联合贸易公司的重大未尽事项;尤其是当朱成功一次性馈赠给朱慈煊百艘战舰和数千精兵后。
朱慈煊不得不耗费了数天时间对战舰进行估值,然后选择出其中十几艘作为资产注资入联合贸易公司;期间还涉及到人员的任命、物资的调配还有财务独立性等一系列丝毫不逊色后世公司管理的问题。
幸好,朱慈煊有丰富的后世企业管理经验,暌一的团队也有完整的企业管理专业人才,经过数天的努力,联合贸易公司的运营总算有了雏形。朱慈煊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头大事。
接下来,他要与张煌言好好谈谈,关于他以及与他一起追随而来的吕留良、顾炎武、柳如是、陈永华等人在西南的职务安排。
…
“殿下,具体什么时间?”因为不在同一战舰,见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方便,胡一清再次确认时间。
“呵呵,告诉苍水先生,小王随时恭候他大驾光临,”朱慈煊稍稍回顾了一下联合贸易公司的细枝末节,确认已经敲定得八九不离十,于是非常肯定得朝胡一清点了点头。
“请殿下稍等,弟子这就去请苍水先生!”
胡一清躬身离开,旁边的三弟子姚启圣眼睛一亮,忙不迭凑了上来,低声问道:“师尊,弟子有事相求。”
“什么事,先说来听听,”朱慈煊知道这个三弟子一肚子鬼心思,深怕被对方坑了,并没有直接应承。
见对方有点腼腆,呵呵笑道:“净武,这次是你自己坚持要留在为师身边的,可不是为师不让你掌舵战舰?”
姚启圣身负奇才绝学,可惜人到中年还是碌碌无为,甚至还惹上了人命案件,这才被朱慈煊游说下,改投入他的门下。
他一门心思都想独挡一面,这次出海,朱慈煊本以为他定会坚持担任中型战舰指挥官,好过过海战的瘾;不料对方却死皮赖脸要留在自己身边,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姚启圣神色得意,轻声笑道:“这么大架势,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撞过来?”
“原来你早知道没有仗打,”
朱慈煊听了心中不爽,老子这几日可没少念叨着,打海战,打海战,结果这家伙老早就知晓了,估计心里在偷笑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