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微臣尚不知,”陈家明摇头道:“东南亚是西班牙人和荷兰人的地盘,粮食的利润太薄,他们并不热衷种植粮食,即使去购买也难有收获。”
“也就是通过正常渠道也买不到太多粮食,对吗?家明兄?”朱慈煊再次确认对方的观点。
陈家明咬了咬嘴唇,无奈得点了点头,不甘心道:“雅加达和马尼拉一带的粮食产出只是稍有盈余,除非去抢,否则能供给的粮食终究有限得很。”
“去抢?这可不好办,”朱慈煊摇了摇头,以手支颐,反复思考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一拍椅子的扶手,喊道:“有了,我们不能去抢,但是荷兰人和西班牙人可以去抢。只要老子愿意出钱,他们定当愿被驱使!”
“殿下想从西班牙人和荷兰人手中购买粮食?”陈家明非常震惊:“恕微臣直言,跟他们打交道可不容易。他们并不从事这块贸易。”
“这不怕,”朱慈煊挥了挥手道:“那群洋鬼子,千里迢迢跑到异乡,本就是为了钱财而已。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们就会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们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有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润,他们敢犯任何罪行。“
陈家明呆了一会儿,一脸惊叹道:“殿下之言真是至理名言,那群欧罗巴洲人的确如殿下描绘的那样!”
“家明兄,不止是他们,所有的资本都是如此,”朱慈煊说了一句旁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笑着询问:““现在东南亚这一带,一石大米什么行情?”
“大约是二两银子一石,”陈家明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但大米交易非常少,真实的行情并不知情。”
“家明兄,这大米的价格可比大明便宜不少,为何商人不做这生意?”沐忠显不似沐忠亮,喜欢走访民间,也了解一些明朝的物价。
“忠显兄,你贵为世子,自幼生活在蜜罐里,哪里知道商家之艰辛?”陈家明与沐忠显很熟,言辞也轻松些:
“大米太笨重,运输成本和风险极高,陆运且不说,哪怕是海运也会增加翻船的风险;如果刨除运输成本和缴纳的关税,利润远不能丝绸、瓷器和茶叶相比。商人重利,自然不会选择大米。”
说完又加了一句:“再说了,整个东南亚和中南半岛,大米皆受当地政府管控,要运输出去可不容易。不然,延平郡王财力雄厚,也不至于为粮食而发愁。”
“家明兄,你来估算一下,如果从雅加达运输到岘港和升龙港,考虑折损和海运成本,一石大米成本大约多少?”朱慈煊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开始询问起细节。
“殿下,如果只考虑海运折损和海运成本,每石大米的成本不会超过一两银子;当然,运输的量越大,海运成本会低许多。”陈家明说完,又道:
“大米的运输成本不仅仅是海运上,从征集地到码头,这一块的成本才是最大的。大明因为开通了运河,这才有能力将粮食运往京城。”
“谢谢家明兄提醒,”
朱慈煊笑了笑,朝一旁的沐忠亮招收道:“阿亮,你来算一下,如是大米行情价二两,路上运输成本二两,出口关税三成,海上运输成本一两,到岘港码头成本多少?”
“六两二钱,”沐忠亮不假思索报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