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金桔被『逼』的紧了,眼眸对更是害怕的金菊看了一眼,肿着眼睛抬起头。
她这一开口,风水月本就不平静的身子下意识的抖了一抖,一双眼睛瞪大了对金桔盯着,生怕她说出什么来。
大夫人更是警告的对金桔望着,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注视,金桔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低着头慌『乱』的将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奴婢,奴婢们并不知到底怎么回事。走到一半,小姐想要暖手捂,大家就一起去取,那时候都『乱』了。三小姐身边的嬷嬷也一同去的,竟是可以替我们作证的。”
“三小姐是如何落的水,奴婢,奴婢们是真的不知道。只最后看到春画连着三小姐一起掉了下去。”金桔闭着眼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最后慌『乱』的对风扶摇看了一眼,眼里浮现点点歉意。
风扶摇对她安慰的笑笑,眼眸微眯对风水月看着。
金桔说的已经是她见的全部实情,她的主子毕竟是风水月,即使知道一些真相确实也不敢说的,能做到这样便已经是不错的了。
大夫人忽然重重的松了口气,风水月的眼睛更是上了火一般对金桔死死的盯着,金桔不敢抬头不敢直视,低着头只想要快点结束这煎熬。
“三小姐是自己失误落水的。”
这一句话猛然出现,风扶摇皱眉看了去。
金桔身旁的金菊忽然抬起头,死命的说了这话,咬着唇头也不放竟是直直的对老太太看着,那模样到底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架势。
“竟是这样?”老太太狐疑的开口,语气倒是温和了些,倒是现在也没有松开卿水然。
“你这丫头竟是敢说谎!祖母,您竟然也信她!”风娆的声音匆匆传了来,挥开丫鬟的手,自己扯开了挡在面前的屏障就走了进来,怒气冲冲的对着金菊的脸就是两个巴掌。
“好你个欺主的东西,竟敢胡说!”风娆气的脸『色』发青,若不是风扶摇慌忙拦住,只怕会一直打下去。
“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的!”风扶摇拉住暴躁的风娆皱眉。
风娆讽刺的对她看着,嘲讽道:“我不来,便是看你如何懦弱的任人欺负的了?”
风娆的话不中听,风扶摇的心却如同进了暖流,弯唇一笑,却倒是先给风娆赔礼道歉来。
老太太见了风娆本是开心的,却见风扶摇一直拉着风娆,心中顿时不喜。
低下头卿水然那一双乖巧的眸子正莹莹的对她望着,越发的喜欢。
任期华有了风娆的话作为底气,冷笑着对金菊望着。
“你姐姐刚才说的可不是这样,你们两个这般语句不顺,定是有个说谎的。好你个欺上瞒下的丫头!当着老太太的面竟也敢说假话!你们两个商量着吧,到底谁说了谎,谁来受了这个罚!”任期华拍了桌子一下,端起侧位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在两个丫头身上扫着。
金桔诧异的对金菊看着,金菊始终摇着唇不看她,眼睛只对风水月望着,眸子里的眼珠都在颤动,又开口道:“奴婢说的都是事实,春画姐姐见三小姐快要掉下去了,忙着扶住三小姐,这才一起被拖下水的。”
“老太太您听,这丫头说的如此真切,如何是谎?这件事分明与水月没的关系,却是平白受了这番罪!”大夫人住了机会便扑向老太太,使劲的对卿水然眨着眼睛。
风水月听到这终于回了神,一双眼瞬间盈满了泪水,委委屈屈的对老太太撒娇,“祖母。”
卿水然正欲说话,风娆讽刺的话传了来:“你们倒是这样出卖了一个丫头?”
风水月抬起眼恨恨的对风娆望着。
任期华也不在意这些小『插』曲,挑眉对风水月看着,笑道:“水月这便是同意后说话的丫头了?”
任期华转头对金桔看着,道:“你可听了,你的妹妹他是这样说的,你可认下了欺瞒的罪名?”
金桔一双眼眸通红一片,不可置信的对金菊那张脸看着,最终颤抖了嘴唇,咬唇点头,“奴婢,承认。”
“好!来人,将这个看不清楚人心的丫头给拉了出去,重打十五板子,若是晕了,就拿着冷水浇了罢!”任期华接着开口,冷笑着对金菊望着。
金菊身子一颤,到底没有开口。
金桔毕竟是无辜的,风扶摇皱眉对任期华正要替金桔说话,被任期华给拦了下来,意有所指的开口道:“三丫头勿言,这丫头自己信错了人,又愿意替不该替的人受罚,不值得同情。”
风扶摇依旧觉得任期华做得过火,却是抬头见到金桔对她摇着头,散落的头发好不狼狈。
手里拖着的风娆一直蠢蠢欲动,风扶摇只得死命的拉住她。
今日这些事,风娆掺和的越少越好。
“弟妹你这话是何道理,这丫头自己也认了,难不成还是这个丫头说的假话不成?”大夫人连忙呛声,紧张的望向老夫人,生怕老夫人『迷』『惑』了去。
老太太这个时候已然是不耐的,手里轻轻拍着卿水然的后背,没得空搭理他们。
见到这个状况卿水然适时的闭口不言,对大夫人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大夫人见状自是知道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心也落了地,嘲讽的对任期华冷笑。
任期华哪里会吃这个亏,眯着眼仔细的想着下策。
老太太呼了口气,敷衍的挥了挥手,懒散道:“既如此水月便先起来吧。”
风水月一脸欢喜的应了起了身,得意的对风扶摇张了张嘴。
风扶摇看出来,风水月那是对她说,你输了。
风扶摇站在一旁,眼睛望向别处,心底微微泛起酸。
直至现在,她的祖母都没有看她一眼,哪怕是她就站在祖母的面前。
唇瓣泛起冷笑,不过也罢,她这个自私自利的祖母是这个状态她早已预料。
毕竟这件事与祖母无干,今日这一场不过是想要堵住她的嘴随意演的一场戏罢了。
若不是之前她透『露』了风水月曾经嫌弃祖母送与她的大氅这件事惹怒了这小气的老太婆,只怕会比现在更早的了结此事。
“老太太,这可对摇儿不公啊。”任期华剁脚走到老太太的身边,『揉』着老太太的肩膀。
“都吵吵什么,既然都提到了那个名为春画的丫头,唤她进来就是!”老太太终究被吵的睡不着,猛地一拍桌子呵斥。
风水月吓的缩了脖子,求救的对大夫人看着,大夫人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冷静。
奎阿婆应声退了下去,对几个守着的小厮示意。
不多会,满身臭味的春画便被小厮抬了进来。
“噗通”一声小厮粗鲁的将春画扔在地上,风扶摇对春画看过去,此时的她,身上的布料破烂不堪,头发凌『乱』的散着,身上湿哒哒的,还发着一股臭味,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哪里还有半点骄傲的样子。
大夫人风水月任期华略略捂住了鼻,老太太皱眉索『性』在鼻尖点了几滴香薰油,卿水然往老太太的怀里略微挤了挤,却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内室里传来的不屑嫌弃的声音传到春画的耳朵里,风扶摇看着,却是半分不见春画脸『色』不好的。
“春画你之前是在哪?”任期华皱眉问。
春画耷拉着脑袋对大夫人望着,却见大夫人眯着一双眼警告的对她盯着,低下头不敢言语。
“那丫头我且问你,可是你胆大包天拽着主子落了水!”老太太闻到这臭味更是不愿更久的处理此事,只想着快点了结。
春画抬起头又对风水月看了去,却见风水月眼里的杀意更是明显,身子明显一抖。
又看向风扶摇好好地站在那,眼里闪过恨意,咬着牙不说话。
“一个两个都怎么回事!问你话呢!”任期华气的不断敲着桌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竟是这样的味道!哪里还有一点大家丫鬟的样子!”
任期华嘟囔的声音却正中了春画的自尊,含着屈辱的眼泪,春画忽然就发了疯,扯着嗓子道:“咬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二小姐!是你!若不是你先掐住了三小姐的脖子,我哪里敢对三小姐动手!夫人!我对你这般忠心,你却这样待我!这不公平,不公平!”
“大胆!”大夫人猛然站起身,“好你个丫头反了天了!在主子面前敢用我自称!再者一口一个三小姐的,你竟是谁家的奴才!”
“摇儿,当初将这个丫头给了你就是让你好好训诫一番的,却是变本加厉,你都是怎么做主子的!”大夫人反嘴就是一口。
“老太太,这个丫头已经疯了,这样不识礼数,不守尊卑的丫头的话哪里能信!还不快遣人将这条咬人的疯狗给拉了出去!”
大夫人的声音重重的回『荡』,风扶摇对过激的大夫人看了一眼,眸光又转到惊惧的向后退了一步的风水月身上,冷笑了一声。
正待此时,风扶摇正欲开口,之前出了去的奎阿婆却是急匆匆的闯了进来,目光急切的看向老太天,眼里透着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