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从白霜手里接了那旧的丝绸,看的老泪纵横。
风扶摇正要安慰两句,冷不丁的白霜的动作紧了紧。
“你轻点。”春画见风扶摇脸『色』不太好,低声喝到。
白霜瞪了春画一眼,虽然如此手里的动作却轻柔了几分。
“行了不用绑的太紧,等三婶拿了『药』来还是要重新绑的。”风娆见白霜弄得差不多了,低声开口。
她们身上的衣裳湿哒哒的难受得紧,山里的风一吹,就是铁打的骨头现在都该冻得不成样子。
风扶摇见风娆小脸冻得发紫,连忙点头,从桂嬷嬷手里接了干净的衣裳,回头对墨青墨白看了眼。
桂嬷嬷自然知道风扶摇的意思,示意他们跟着跟着自己过来。
墨青墨白又不是傻的,知道这几位姑娘是要换衣裳,低着头尴尬的从地上起来,跟着桂嬷嬷走。
墨白回头对春画还看了眼,春画与他眼神撞上瞬间懂了他的意思,气的差点拿了石头去砸,低低嗔怒一声下流,跟着风扶摇走进去服侍。
墨白轻笑,回了头却是正经不再看。
墨青对他瞪了一眼,无奈摇头,“那是小姐身边的丫鬟,你别给自己找事。”
墨白耸肩,眼睛里含着狡黠的光,倒也没说话。
白霜这个时候哪里还管得着这些事情,左右看看,拉着茂密的树叶,自己站在树叶中间警惕的观察四周,算是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风扶摇拿了衣裳递给风娆和春画,春画寻了个树枝将自己的衣裳挂在那,先服侍着风扶摇和风娆换衣。
风娆手里拿着干净衣裳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抬头四处看,便是空『荡』『荡』的一点遮挡的作用都起不到。
“刚才急着要换衣服,现在倒是不舍得了?”风扶摇看着她警惕又尴尬的样子不觉好笑,轻声揶揄。
风娆对她瞪了一眼,抿抿唇跟着她一起脱了自己的上衣。
春画闻言对风扶摇扫了一眼,心里有着吐槽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只想着她的小姐倒是与常人不同的,在寺庙里当着她的面就可以毫不顾忌的脱了自己的上衣给那位贵人穿,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羞。
风扶摇只当不知道春画在想什么,穿好了干净的衣裳又帮着一起给风娆换。
“我自己来,你们别过身。”风娆惊叫着吼了一声,吓的丛林里的鸟雀都吱呀一声就飞了。
风娆也知道自己失态,小脸红彤彤的。
她这样的小姐什么时候在这样青天白日下换过衣服,恼怒的对风扶摇瞪着,要不是她四处『乱』跑,哪里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风扶摇耸耸肩,摊了摊手,无奈笑道:“我不动,春画帮你穿。”
好容易才换好了衣裳,春画又帮着白霜换了一件,风扶摇经过这些心情好了不少。
出了来,手里托着湿哒哒的衣裳对守着的桂嬷嬷笑道:“如何这些衣裳一点都没有湿?”
桂嬷嬷回头对一大片绿『色』的大棚看过去,风扶摇顺着她的视线,惊讶的瞪大眼睛,赞许的点头:“真是个好主意。”
“这自然是个好主意,不然还能都像谁似的只想着跑到深山老林里面去寻一个能避雨的地方吗!”风水月嘲讽的声音闯了进来。
“风水月!”风娆脑海中又浮现起风水月大声诬陷风扶摇是妖扭曲的面孔,更是添着几分对卿水然的疑虑,只当是风水月害的她连表姐都信不过,拿着一大把泥土树叶就朝风水月脸上糊了过去。
“啊!你个疯子,你往我脸上,你做什么!”伴随着风水月惊恐的声音风娆越打越欢。
风扶摇本想阻止,但瞧着风水月的脸,脚步生生顿了住。
心底更是希望轩辕烈此刻也能在这,好也被暴打一顿方才稍许解气。
待她回神,风娆已经打得起劲,阻止无用。
只得慌忙起身注意着那边的情况,春画一个箭步就将尖叫要跑的金菊给抓了起来,白霜桂嬷嬷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风娆和风水月,众人倒是配合得当。
“你是不是要去回报夫人!”春画恶狠狠地拎着金菊的衣襟,金菊吓的呜呜直哭,“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没有,我不敢的!”
“你最好老实一点,谁也没看见谁打了人,你就是说了出去也没人信的!”春画凶悍的模样让风扶摇耸了耸肩,看来还是欺负人的时候春画还是春画,唇角一弯,低低笑出声。
“我知道了知道了春画姐姐,你饶了我吧。”金菊满脸泪水,头点的小鸡啄米一般。
风扶摇正笑,一偏头诧异的见到金桔。
金桔的脸上浮现惊讶的神『色』,却咬紧了牙站在那没动。
风扶摇对她微微点头,金桔回了笑,转身就走。
“小姐。”白霜有些紧张,风扶摇摇头,“她不会泄密的。”
“将金菊放下来吧。”风扶摇回头对正在实行自己恶趣味的春画道。
春画点头,松了金菊,回头看风娆欺负人欺负的正爽,遂一转头加入了进去。
“三小姐。”没人管金菊怯怯的叫了一声风扶摇,风扶摇回头对她看了一眼没搭理。
金菊和她姐姐比起来差的太多,就比如刚才,金桔一眼就能知道站在哪边,更知道她不会对金菊怎么样,而这个金菊不过是一趋炎附势之辈。
“二姐这几日在镇海寺都在做什么?”趁着风娆暴打风水月,风扶摇想该试探一番风水月知道她的事情多少。
“二小姐,哦不,小姐她也没做什么,只是安分守己的陪在老夫人身边。”金菊低着头眼睛四处瞄,白霜皱眉冷笑着站到她的身后,“怎么,想逃跑?”
“没有没有奴婢不敢。”金菊惊慌的摆手,抬头对风扶摇望着,可怜道:“奴婢很少能跟在小姐身边,三小姐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奴婢实在不清楚。”
风扶摇厌恶的撇开眸子,没有说话,白霜却冷笑着接话:“很少能跟来?”
“呵,这次能跟着主子出来的只有主子最喜欢的丫鬟,夫人带了夏风冬雪,二小姐可是只带了你和你姐姐,倒是不知道,如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三小姐误会了!这不是奴婢能讨得小姐喜欢,实在是小姐身边原来的一等丫鬟喜儿突然说要外出成亲,夫人索『性』就放了和喜儿一起的几个丫鬟,现在小姐身边只有我,姐姐和其他几个二等姐姐。”
“确实是没有人所以才会带奴婢来的,三小姐别误会。”金菊说的可怜,吓的噗通一声跪在风扶摇面前。
风扶摇不觉皱眉,每每白霜和她说话她都会回一句三小姐,倒是对形式拿捏得紧,只认得主人家回话。
并且回答一句都会回头寻找风水月的身影,也不知道是担心风水月被打的太惨,还是担心她说的话被风水月听见。
“误会什么,你这丫头说话未免奇怪了。”风扶摇眼尖任期华走了来,转身对任期华迎了上去,对桂嬷嬷看了眼,对金菊笑道:“你来找二姐如何来找我们这来了,难不成我们还能掳走了二姐?”
金菊颤抖着嘴想要冲到任期华面前控诉她们的暴行,还没行动,头上已经响起桂嬷嬷低沉严厉的声音,吓的腿一软又跪了回去。
桂嬷嬷回头与白霜对视一眼,白霜点头,站到了桂嬷嬷的位子。
“三婶。”风扶摇扬着明媚的笑,任期华被吓着愣了愣,疑『惑』的朝她看了眼,只奇怪她分明受了伤又受了责备,换了一件衣裳的功夫就这样开心了?
“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任期华皱眉对金菊望了眼,但现在也没心思去管金菊。
“还好,换了干净的衣服整个人都清爽了些。”风扶摇笑,主动挽起了头发,任期华将她脖子上的棉絮轻轻拿了下来,皱着眉小心地将『药』膏抹了上去。
风扶摇正要唤疼,被任期华抢先,“就是疼也不要叫,免得被那些有心的人注意。”
风扶摇微愣,“三婶没有告诉祖母。”
任期华没有答话,风扶摇感激的抿唇:“多谢三婶。”
任期华依旧没有说话,但是半天也没有动静,风扶摇正奇怪,秋儿气喘吁吁地跑了来,手里还拿着酒囊。
“三夫人烈酒。”秋儿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任期华将那白酒接了来,二话不说对着她的脖子倒了下去。
“三婶。”猛然的刺激又酸又疼,风扶摇惊呼一声。
“忍会,这环节不能省,总不能到时候疼的更厉害。”
风扶摇头微动朝她望着,此时的任期华虽说严厉但却充满了母亲的温柔。
风扶摇心里一动,三婶既然能有这样的慈母心肠,却又为什么对玲珑那般冷漠?
“三小姐,我家小姐呢?”秋儿四处寻了会,不见风娆的身影不由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