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到了如今,风扶摇已经没资本横了,脸上反而带上了笑容,各式各样的笑,即便是骂人也是笑着说,不知道以为她在打趣你,让你无力还嘴。
那种无力招架的感受,如同你的怒气都打在软软的棉花上,毫无着力点。
她出击的时候,棉花瞬间变成石头,打得你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花侯爷不喜欢风扶摇的粗俗,有辱花侯府百年来书香世家的名号,道:“就是因为你这样子不成体统,靖杰才会瞧不上你,你不知道吗?”
“君子不行小人之所为是大明也,南宫靖杰要是跟妹妹好了,大可直接跟我说,何必行苟且之事,难道若惜妹妹的京城第二才女是浪得虚名,连这个都不知道?姨娘,你说扶摇说的可有理?”风扶摇又是锋利的一语。
这些话将花侯爷与花夫人的嘴巴堵的心口塞塞的,花侯爷质问风扶摇,风扶摇借力将这话绕到花若惜身上,再从花若惜身上打到花夫人的身上。
风扶摇脸皮超厚,脸皮厚则无敌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无论怎么说,要想要让她去百花宴,那就明明白白将她的名字写上,这样的小伎俩也拿出来丢人,还真当风扶摇是那种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的人?
不过无论是否有她的名字,风扶摇都不会去,别人摆明了挖好了火坑,自己还去跳,那不是自找虐受吗?
花夫人心里头一会儿没了主意,风扶摇太难搞定了。
按风扶摇这个样子去了百花宴,花若惜未必能够赢得了风扶摇的嘴皮,到时候扯出了大喜之日那些事情,还真指不定变成花侯府的出丑日?
这口气发不到风扶摇身上,怨恨地瞥了一眼花若嫣母女,到时候将气撒在花若嫣身上。
那一眼,让母女二人脊梁处起了寒意。
风扶摇面对这些不速之客,自是驱之。
花侯爷差一点忘了来意,实在不知道苏谨言是不是戏弄他来着,“盖李白是何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花若惜回门的前一日,花侯爷从英才书院回来,遇上一位盖李白的才子相邀,那一首《花进酒》前部分堪称怪才,没想到他在闲云阁等了一夜,抱着好诗欣赏了一夜。
“盖李白?”风扶摇起初有一些『迷』糊,没过半会儿,忽然反应过来了,莫非……是苏谨言吗?
苏谨言起初也想要戏弄一下这位“伯乐先生”,所以推迟了给花侯爷后半段《花进酒》的诗句,之后花侯府出事了,花侯爷也没能顾得上。
等花侯府的事情一解决之后,花侯爷马不停蹄地奔往闲云阁。
花侯爷可是等了大半个月,将诗句的后半段终于给要来了。
没想到他要来的诗句竟只是一句戏言,“古来烈女多寂寞,唯有孽女留其名!说的不就是你吗?”
由此,花侯爷说有人作诗特意讽刺风扶摇来着,花侯爷因为这个女儿,档次瞬间被拉低了不少,能不气吗?
花侯爷指着风扶摇的鼻子骂道:“你快跟我说说,你又是怎么得罪了才子盖李白?快点将前因后果给从实招来,去跟盖先生赔不是。”
有才能的盖李白,他定要好好结交一番。
风扶摇想着自己不想要盗用李白的大作,才报上改李白,没想到被苏谨言这样以讹传讹,转眼变成了盖李白,哭笑不得的戏码了。
“盖先生啊?我是不认识,李白倒是知道些……”风扶摇承认自己恶作剧心理起来了,望着花侯爷这位迂腐的父亲,一手托住下颚,故作思考状。
“什么?原来是李白?”花侯爷没想到风扶摇知道李白这人,“快说,快告诉父亲,盖李白……不,李白在哪里呢?”
风扶摇见已经钓起了花侯爷的兴趣,目光不怀好意地扫过了花夫人。
花夫人心头一惊,立马感觉不好了,娇嗔地喊了一句,“侯爷?”
风扶摇立马站了起来,双目极度“诚恳”地望着花侯爷,“父亲,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大姨娘,她一在啊!我浑身都不舒服,浑身不舒服的话,脑袋里的记忆力也会变得不好……”
花侯爷瞧了一眼花夫人,给她一个“快走”的眼神。
花夫人看到之后哪能乐意啊?
“侯爷,扶摇这孩子不知礼数,应该多学习多教教,要是任由扶摇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指不定会给我们花侯府惹来多大的麻烦呢?”花夫人柔情地劝说道。
言下之意,是不能让花侯爷继续被风扶摇牵着鼻子走,否者风扶摇的焰气被助长起来,后患无穷。
风扶摇双目一凝,冷笑一声,“大姨娘,你竟敢忤逆圣上,将当今圣上的话不放在眼里与心里!”
花夫人不明白风扶摇怎么能跟圣上扯上关系,真是不要命了,“侯爷,你快看看扶摇的胆子有多大?”
花侯爷被惊住了,饭可以『乱』吃,这话绝不能『乱』说啊!正要张口训斥风扶摇的时候,风扶摇手优雅的一抬,制止。
她目光凝成一把无形的刀,定定地望着花夫人,笑道:“兹闻花侯爷花庆方之女风扶摇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父亲,大姨娘,这话你们之前可听的真切?”
花夫人心头怒极,谬言!
花侯爷心头也是惆怅,荒谬!
可惜啊!无论是不是谬言,只要出自万金之躯圣上的嘴巴,那就是比真金白银还要真的万金之言,谁还敢说风扶摇不识礼节?不懂礼数?
主权者的嘴,胜过千言万语。
若不然历史上也不会出现指鹿为马的荒诞事,偏偏没有人反驳,归根究底不过二字——不敢!
花夫人知晓在争辩下去也讨不了巧,依然估计着她的白莲花形象,轻轻拂袖,准备扬长而去。
转身之际,花夫人见花若嫣母女二人低着头地跪在一旁,酸道:“还跪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贤良淑德的风郡主将你们二人扶起吗?”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