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娆摇头,“好像是在扔什么东西。”
风娆不方便去看,秋儿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跑去看了。
惊讶道:“竟是树根子被踩的泥一般。”
“树根子?”风娆重复一遍,怀疑问道。
秋儿点头:“但是那树根子好香,镇海寺里就连树都是有灵性的呢。”
风娆皱眉,“表姐踩树根子做什么。”
秋儿耸肩,扶着风娆笑道:“小姐好容易找到前天穿的小袄,这些事就不要想了。”
“这两件事有逻辑关系吗?”风娆嗔笑,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月白色的小袄,不知道想什么,小脸一红。
“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和他遇见。”风娆小声呢喃,秋儿没听清问了一句,风娆瞪了她一眼,红着脸加快了脚步。
“静秋和尚,姐姐要走了。”风扶摇摸摸静秋的头:“马上就该到玄心大师打坐的时候了。”
静秋舍不得的点头,拉着她的衣袖做了好一会子的思想斗争,抿抿唇小声道:“静秋和尚就回去了,小姐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风扶摇点头,看着他跑回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转了身。
“小姐。”春画将之前捡的玉佩递了来。
风扶摇拿起看了,不过是一个一般的玉佩,就是风家都有好些。
“你帮我收着吧。”风扶摇毫不在意的摆手,白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春画点头,桂嬷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又不好当着风扶摇的面说丫鬟们的小斗争,只得放在心里。
“小姐方婆子的事该想着法办了。”桂嬷嬷没事说,猛然想起方婆子曾求的事,小声道。
风扶摇叹口气,“二姐最近待金桔姐妹尚好,金桔若是到了我这怕还没现在舒坦。”
“小姐说的没错,二小姐也奇怪,那次金桔帮了小姐,她却对金桔还很不错。”桂嬷嬷也不知道风水月在想什么了。
“金菊毕竟对二姐尽心尽力,加上她在辽北的名声越发恶劣,不过是想低调些,恢复一些名声罢了。”风扶摇嘲讽,白霜的眼里浮现得意,“自然,二小姐经过亚岁汇聚程府事后,骄奢的名声已经越来越响。”
“从前所谓的兄友弟恭,姐妹情深现在全都演不下去。二小姐自然是需要借着一些事情博会自己的好名声的。”白霜笑的得意不止,原来,她也帮着小姐做了这样多的事情了。
桂嬷嬷没好气的对白霜瞪了眼,拉着她的手示意她收敛些。
春画默默地听着两眼骇然。
此刻她才突然想清楚,二小姐的名声忽然变得那样不堪原来都是拜小姐所赐。
风扶摇笑着摇头不说话,风水月名声的恶化不过是一个开始,她的目的从来就只是风水月一个人。
“你怎么这样慢。”风娆的声音竟然是从前面来的,风扶摇诧异,“你怎么这样快?”
风娆懒得搭理她,待她走近了些,一起朝老太太走去。
“三妹妹四妹妹,你们终于来了,差一点,可就误了祖母定下的良辰。”风水月与卿水然站在一起,笑的花枝乱颤。
大夫人朝她瞪了一眼,走到风扶摇身边笑道:“瑶儿没事,老太太疼你,不会怪你的。”
风扶摇推开大夫人的手,朝老太太福了福礼。
风娆跟着一起。
老太太的脸色和不好看,大夫人说的一点没错,只要再晚一些,可就误了吉时。
“两个孩子在这里和佛结了缘,定是舍不得离开的。这会子赶着来了,也是想着老太太的恩。”任期华回了神笑着打圆场。
奎阿婆更是适时地拿出静秋送的檀香递到老太太的面前,笑问要不要在镇海寺多买一些。
老太太回头对风扶摇看了眼,桂嬷嬷自然懂了任期华和奎阿婆的好心,连忙跪下去,解释道:“玄心大师身边的静秋和尚听说小姐要走特意来送,误了时辰都是奴婢没提醒时间,还请老夫人责罚。”
老太太这样一听脸色自然好了些,风扶摇低头轻声道:“静秋和尚对孙女说祖母实在慈祥,回去后要替祖母祈福,祖母便是佛缘深重之人呢。”
风水月不屑冷哼,大夫人瞪她索性就转了头。
卿水然眼神深深地对风扶摇看着,微眯的眼含着冷意。
这种时候自然只能顺着风扶摇的话说了,大夫人更是握紧了风扶摇的手在众人面前演了好一场母女情深的戏码。
老太太的神色好了很多,闻言更是点头,笑道:“那个小沙弥我也怪喜欢,瑶儿既然和那小沙弥关系好,以后就该多来往才是。”
便是要她多来替祖母祈福之意,风扶摇自然弯了腰诚心答应了。
数了数人数,确定无误后众人便一起下了山。
“今日要走下山,你怎的穿的这样多。”风扶摇诧异的望着风娆,伸手将她握住。
风娆脸色微微尴尬,偏头,“我愿意。”
风扶摇看向秋儿,秋儿耸肩,便是也不知道。
“秋儿你的水带了多少?”白霜回忆着自己的包袱,赶忙拉着秋儿到一边小声问。
秋儿从包袱里拿出两个大酒囊在白霜面前摇了摇,得意道:“这次我可学聪明了,多添了一些香油钱,在寺里得了两个酒囊,又装满了古井里的井水,最是甘甜的。”
白霜松了口气,“幸好还有你,俗话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我就怕带的水不够,又害的小姐渴着回去。”
春画偏眼没说话,她的包袱里已经带了足够的水,但是白霜并没有问过她。
加快了步伐走到风扶摇和风娆的身后,风扶摇和风娆正在谈论无聊的几日。
“我本以为会带着我们一起参与念经,却不想真的只是在这住了几日,除却每日祖母的打坐,以及每日吃饭之时能看到几个和尚,和在风府竟然也没什么区别。”风娆的小脸有些红,埋怨中下意识的瞒住了和那人的再次相遇。
风扶摇轻笑,回头看着风娆言不由衷的样子,“毕竟还能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却也是比风府枯燥乏味要好多了。”
“最重要的是那对母女只想着让自己添福添寿最是没时间搭理我们的,难得的清闲日子。”风娆接口,一双眼得意的挑眉,那意思便是我还不知道你的样子。
风扶摇苦笑算是默认。
若是可能的话,她到宁愿是和大夫人和风水月相斗,而不是成日想着该如何避开智通,免于自己在佛门中灰飞烟灭。
“我怎么觉得你离开镇海寺的心情是极好的。”风娆偏头看着她,又道:“从你到了镇海寺开始就一脸苦相,现在反倒是有心情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