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月归宁只有她一个人回府,但随从不少,瞧着也贵气十足,只是她脸色看起来并不好看,额角虽然用刘海挡住还盖上了厚厚的粉,还是能看出些端倪。
萧侯爷很是高兴:“太子现在怎么样了?”
端月笑意盈盈:“太子病情好转,现在重新上朝听政了。最近忙得很便嘱咐女儿定要把他的心意带到,改天必当登门谢罪。”
也不知道萧侯爷是不是没看出来,反正他全程骄傲又高兴,这高兴程度比他得知萧策当了京兆尹还要高一层次。
也难怪,当今圣上就太子这么一个儿子,按照古代人普遍寿命来讲,太子大概率就是未来储君,当然,青月觉得悬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萧淮是个变数。
“那就好啊,端月,自从你嫁人之后你娘就一直想你,爹现在带你去见她。”
然后父女娘旁若无人的走了,青月和织月面面相觑,最后笑了起来。
“三姐,今日可有空闲?”
青月莞尔:“自然有,我向来是闲散人。”
织月把她带到了侯夫人住处,依旧药香飘飘,屋子里不时地有咳嗽声传出。
徐嬷嬷从屋子里端出药碗:“三小姐来了。”
侯夫人这五年来一直病殃殃的,但靠着药吊着尚且还活着,人一旦有什么精神寄托就算垂死也有着大能量。
“母亲。”
青月被带进门,待看到骨瘦如柴的侯夫人靠坐在床上,也极为惊讶,这怕是油尽灯枯之相了。
侯夫人拿着帕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青月,许久没见出落得越发好看了。”
青月不明所以,今天带她来见侯夫人到底所为何事。
侯夫人眉眼仍然看得出以前的端庄秀美,仪态并没有因为病重而改变。
“谢母亲夸奖。”却是连一句夸奖也没法违心说。
侯夫人眼带笑意:“虽然我长年累月病在床前,但也挺织月提起你的一些事,青月和小时候变化大了,母亲也很欣慰。”
这一来二去的夸赞是为何?青月摸不着头脑:“织月也懂事许多。”
“织月这孩子骨子里倔强,要不是我让徐嬷嬷看着怕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而青月自小有主见,以后还要拜托你多多照顾织月。”
这语气难道是交代后事了......不管熟不熟,有人病到这个程度还特意找人来看顾自己的女儿,想来也是毫无办法了。
“母亲,我月前在宫里认识了您娘家的外甥女于浣思,她近期便能出宫,浣思很是惦记您和织月,等她出宫我便带她来看你们。”
言外之意是她们有更值得托付的人。
侯夫人含笑道:“浣思啊,许多年没见了,当初还是个小丫头。青月,母亲实话实话,我这病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这些年我虽不曾帮衬你,但请你念在织月孤苦无依的份上,日后我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拜托你照顾她。”
说完侯夫人开始剧烈的咳嗽,手帕上露出斑斑血迹,脸色越来越差。
织月低低的哭了起来,徐嬷嬷从外面进来,见状也没说什么,站在一旁候着。
青月怕她伤神连忙说:“我会照顾织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