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挤出一抹笑容:“青月,谢谢你。”
没待一会侯夫人便精力不济的睡了过去,徐嬷嬷安静的帮她掖好被角。
门外,织月看向屋内:“娘的病情最近越来越差了,大夫说就算汤药吊着恐怕也挨不了多久,她说那些话是担心我,三姐也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我也能好好的生活。”
这母女俩说实在的也确实惨,有爹胜似没爹,还被姨娘算计着,以后怕是日子艰难。
“既然答应了母亲的嘱托我定会好好看顾你,还有浣思,她出宫后我便带她来见你们,毕竟是母亲的娘家,以后你多接触也是好的。”
织月颔首:“虽然我对浣思姐姐没什么印象,但那年她来府里匆匆来去倒是见过一面,是个温柔和善的人。”
“浣思温柔又善良,出宫后她决定在绸缎庄做事,以后你也可以去看看她。”
织月没想到她会告诉她有个绸缎庄这件事:“好啊。”
下午府里就传了消息,侯夫人病故。
青月去的路上府里已经开始挂白灯笼,下人已经有人穿上了素衣,像是等待多时,不紧不慢不悲不喜。
织月哭倒在地上,徐嬷嬷脸色哀伤,看到青月过来两人都没有说话。
这院子里凄凉又可悲,堂堂主母竟没有人过来送最后一程。
“盼姨娘身体不适,特意送来挽联,希望五小姐节哀顺变。”
“欣姨娘身体不适,希望五小姐节哀顺变。”
青月扶起织月,拍了拍她的背:“母亲只是去了更好的地方。”
织月抬头泪眼婆娑:“母亲临终前也说了这句话,她实在太累了,我应该高兴她终于不用再为我殚心竭虑。”
“谁让你随便拿夫人的东西?”
徐嬷嬷小声训斥丫鬟,青月不经意的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徐嬷嬷见没人瞧见便赶紧收走了那件——带有鸢尾花的白色衣服。
如果是侯夫人指使,那她藏的够深啊,不仅知道太子一事,还对骆家了如指掌,这等过人的计谋,怕是在走之前也步下了棋局吧?
盼姨娘应该庆幸侯夫人不知道她和萧策那事,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萧策闻讯赶回,跪在灵堂前痛哭流涕,盼姨娘可能听说他回府不顾坐月子也一并赶到。
“织月还好吗?”盼姨娘神情哀伤“可惜了夫人走得这般早,还没见到织月嫁人,萧策娶亲。”
青月一身素衣帮忙处理后事,闻言淡淡道:“织月伤心过度已经派人送她回去休息了,盼姨娘有心了。”
盼姨娘瞄了一眼萧策:“最近勉儿闹得慌,我也没脱开身,姐姐临终前交代了什么?”
“侯夫人走得安详,没留下什么话,盼姨娘保重身体要紧,灵堂清冷不适合久待。”
“好,替我跟织月说一句节哀。”
灵堂上这般眉目传情是真不把已故之人当回事,青月对盼姨娘又刷新了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