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澈哥哥,你怎么来了这里?”
楚存安状似疑惑地问,声音带着一抹娇羞。
“骗本王有意思吗?”
墨澈的声音极冷,骤然扯下一旁的纱帐,二话不砸到温泉池里,楚存安整个人被劈头盖脸地遮住,扑腾了半才露出了脸。
“墨澈哥哥,我只是出来玩而已。莫非那些手下告诉你我被绑架了?怎么这样题大做呢,回头存安好好治治他们。”
楚存安明知故问。
绑架是假,她好不容易才营造出自己被绑架的假象,凶手还是墨澈哥哥最为讨厌的云阁。
她的真正目的,自然是将墨澈哥哥引过来,最好能够水到渠成发生一点什么。
虽然墨澈哥哥看起来很凶很可怕,但好歹也来了不是?
楚存安低下头,满面红霞,娇羞不已:“墨澈哥哥,存安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担心我。也怪存安出来的时候没清楚,想来让那些属下误会我丢了。”
墨澈冷冷一笑,转身便离开,“堂堂公主到青楼泡温泉,本王还真是头一回见。”
楚存安面色有一丝羞恼,虽然这邀月楼上不得台面,可要是不这么做,怎么能把墨澈哥哥引来?
另一边,落悠歌已经从孤月房里出来,正要到隔壁看一看,她实在是有些好奇。
孤月看样子,像是在提醒她。
难不成,隔壁的人和她有关?
落悠歌隐蔽走出,却倏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无萧!
她眸光微闪,无萧怎么在这里?
难不成,隔壁的人,是墨澈?
不对,若是隔壁的人是墨澈,孤月又何必要提醒她?
思量许久,落悠歌还是决定亲自去隔壁看一看,她回头,走回孤月的房间,绕到窗前,轻手轻脚地跳了出去,又轻手轻脚地移到隔壁的窗前,破开一个洞,屏息朝里面看去……
她一眼便看到墨澈一袭黑衣劲装,站在门前。哪怕纱帐遮掩,她也能一眼认出那就是墨澈。
屋内纱帐有些凌乱,暧昧不清的朦胧,诺大的温泉池,似乎里面有一个女人……
落悠歌心突地一跳,眉心颤了颤,她压下心头那股酸酸的烦闷,勉强撑起一抹笑意,看热闹似的看着屋内。
落悠歌本想着,没想到墨澈平日里那般拒人千里之外,竟然会到这邀月楼里找荤腥。
不过,她很快就挥去了那样的想法。
即便是百十来个女人勾引他,那个冰块也似成了精似的雷打不动。
他莫名到这邀月楼里,必然不会是偶然。
因此,落悠歌眸光之中破碎出一抹幽深,对温泉池里那女人没多大兴趣,她倒是想看看墨澈究竟是何用意。
正在此时,温泉池里的那个女人似乎没站稳划了一跤,整个人都往水里栽去,双手扑腾在水面之上,口鼻之中呛了不少的水。
“墨澈哥哥,救我……”
落悠歌眯了眯眼睛,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温泉里的女人还在挣扎,墨澈一动未动,女人嘴里已经喝了不少水,看样子马上就要溺水了,她挣扎之间,落悠歌看清了她的面容。
楚存安!
落悠歌勉强的笑意再也笑不出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放佛都被泡在了冰块之中,冻得她瑟瑟发抖,丧失所有的感情。
而墨澈,正一步一步靠向那温泉……
落悠歌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她不再看屋内景象,转身便离开。
她原本以为墨澈是公事,可没想到,温泉池里的女人竟是楚存安。
罢了。
反正他都要娶楚存安了,出来泡个温泉调个情又怎么了?
落悠歌回到二楼的雅间,她刚一进门,青姑便急急道:“公子,你怎么样,那月娘没找你的麻烦吧?”
落悠歌摇摇头,淡淡道:“不早了,我们也赶快回去吧。”
青姑点点头,忍不住问:“公子,你怎么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出什么事了吗?”
落悠歌不置一词,转身出了门,青姑连忙跟上,心头却忍不住紧张起来王妃娘娘。
……
落悠歌离开之后,墨澈走近温泉池,走了两步便止步,他冷冷道,“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让你死在东雍吗?”
装模做样的算计,墨澈并非不知。
他自就是在数不清的算计中长大,怎会被区区楚存安冲昏了头?
楚存安闻此言,不由心神一醒,都快呛晕聊她,连忙扒着温泉池的玉石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鼻子被呛得酸疼,楚存安眼泪直流,一句话也不出来。
没想到,墨澈哥哥竟然真的不救她。
“墨澈哥哥,存安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楚存安半晌终于能够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
“本王救你,是因为本王和楚的约定。如若你还是如此将绑架视为儿戏来捉弄本王,那约定,本王便不再履行,任你自生自灭!”
墨澈冷冷道,罢便走。
楚存安吓得抖了抖,却又在墨澈要离开之际忍不住开口:“墨澈哥哥,你既然同我共处一室,还险些……看了我,如若我父皇知道了……”
如若父皇知道,下人知道,墨澈必定是非娶她不可了!
墨澈骤然止步,他回头,眼里蓄着冷冽至极的暗流,“你威胁我?”
“墨澈哥哥,存安不敢,不过……”
“无影!”
墨澈毫不犹豫,厉喝出声。
转瞬间,房间里刷刷出现十三人,以无萧无寂为首,皆是浑身冷酷似冰,迅疾若影。
无影十三隐卫!
楚存安顿时“啊”的一声大叫,身子瞬间沉到水里去,脸面红的似要滴血,连抬头都不敢!
“他们也险些看了你,你还要一一求嫁吗?”
墨澈冷冷道,转身便离开,无影十三隐卫跟在他身后,也转眼没了身影。
片刻后,楚存安“哇”的一声哭出来,哭声越来越大,久久不歇。
墨澈似没听见似的,他浑身上下冷的似要冰封千里。
他从来不是个好人。
若有算计,他必定会回击的更狠!
他所有的例外,都只给了那一个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