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中,就足以让老板的茶楼沾上一屁股麻烦,毕竟章大人是正四品的谏官,不算太高,但够用。
其实我根本没有章大人会像个暴躁老爹为儿子出头的想法,毕竟章大人的脸上写满了‘只为国为民,死而后己,自家小事莫来烦我。’我怀疑他会劝我忍耐,所以不打算回家说这件事。
我赶紧起身,根本没有时间管茶馆老板和楚姑娘,因为这血他娘的流的实在是太快了,得去最好的医馆。
赶去医馆包扎的路上我还在想会不会得破伤风,着实对古代的医术没什么自信,毕竟史书中写着好多个大王都是被青铜剑刺伤感染死掉,一想到这就让车夫驾马的速度提快了些。
柳叶碰了碰我手臂,他努努头示意掀开帘子往后看,原来是楚姑娘骑着马跟在我们身后。楚姑娘是个高个子,现在低着头骑着马不知道在想什么。医馆就在眼前,先处理完如同血崩的手再管她,毕竟她不会跑,但我可能真的会死。
也许是傍晚,医馆很冷清,我怀疑这是不是最好的医馆,毕竟好地方人都多。茶馆的小厮拍着胸脯说这是最好的,假装信了。
医馆过来的大夫是个面容寡淡、不苟言笑的冷峻大姐姐,她看了一眼我的手就转身去拿药。
其实我很想换个老头过来,毕竟在这种需要年龄经验积累的岗位上,越是老头越是强者,没有老头老太太也行。算了吧,我不搞年龄歧视那一套,不会要求年龄二十四岁的程序员有二十五年的工作经验。
但是等她再来柳叶却问道:“就先生您一个人?”言外之意是能不能换个人来。他实在是太关心我的手,如果不是年龄有问题,我都怀疑柳叶是不是我爹,反正他肯定不是章大人的私生子了。
大姐姐把药箱重重放下,看来是听出来了职业歧视之意,冷哼一声,转头离开坐回到药柜前面。
我简直目瞪口呆,他说的话关我什么事?我可一句未说,沉默也有罪?我转头哀怨地看向柳叶。柳叶如坐针毡,摸着鼻子说:“我看她太年轻了。”
算了,我还是捧着手亲自去请大夫过来吧,毕竟柳叶是我的侍从。我忽然明白某些时候我不能沉默,甚至还要发声主持公道。
就在我起身时,医馆门口进来一个瘦高黑影,是楚姑娘。她恭恭敬敬地走到大夫面前,客客气气地赔礼道歉,跟刚才打人王霸之气附体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的手终于被人处理,刚刚有一些愈合的伤口被冲开,棉花在翻开的皮肉伤上反复擦拭,好疼,这跟顺产到一半转剖腹产有什么不同?
脑袋在此时都已经宕机,也许是表情太过狰狞,柳叶死死按住我往回缩的手说:“公子,别哭了,您是男子汉,忍忍就过去了。”
汰!为什么男子汉就要忍忍啊,不是男子汉不知男子汉苦啊,我不做男子汉了。
痛苦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而欢乐的时间却是很短暂,也许过去了宇宙爆炸又爆炸那么久,噩运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