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池君寒都没有再出现过,宋若词在医院里待到胎象平稳,一个人回了池家。
却被管家赶了出来。
说是池君寒的意思,他不让她再踏进池家一步。
宋若词怔怔的拎着管家给的行李箱,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走,漫无目的,无处可去。
原来,等池家都不要她的时候,她才算真的无路可退了……
人烟交织的大街上,宋若词像一个途经过客,街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伴侣和目的,唯独她没有。
宋若词找了家便利店坐着,玻璃上倒映着她苍白的面孔,天一分分暗下去,她却还是没有找到归路。
她,能去哪儿呢?
手机响了,宋若词麻木的接起,那头,传来了唐千爱温柔关心的话语,“若词,你在哪儿,我找了你好久,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宋若词急忙翻看通话记录,唐千爱打来了足足十几通,都因为她的失神忽略了,“对不起千爱,我……我刚才在走路,没听见声音。”
“这都不重要,告诉我你在哪儿,我现在就来接你!”
“我……”
宋若词停顿了半晌,才违心的撒了个谎,“我还在公司加班,还有好多工作没有做完,可能没法和你说话了,千爱,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你在骗我。”唐千爱笃定的声音像一只手,揭穿了她的假话。
宋若词剩下的话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咽不下去,鼻子却莫名有些酸。
只有千爱,只有陪了她这么久的朋友,才听得出她的真话。
“我今天去池家了,听老夫人说,你和池君寒大吵了一架,是不是,他还把你赶出去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怀着孕,打算一个人在外面怎么住,万一遇上坏人……总之,你快告诉我,你在哪儿!”
唐千爱焦急的像要从天而降将她带走,“我们是朋友,你在这种时候不找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
“不是的,千爱……”
宋若词抬起手背悄然拭泪,松开紧咬的唇,轻声将地址说出。
不过十分钟,唐千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若词,上车!”
宋若词冲过去与她拥抱,两个女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稍稍缓过一些了,鼻梁却湿润一片。
是眼泪蔓延到了别处,温热,脆弱,都当着唐千爱的面流了出来。
“不哭不哭了,我来了,你住到我家去,只要还有我,就没什么好怕的!”
唐千爱将她拉进车里,宋若词泪眼婆娑,意外的发现,车内居然还坐了一个人。
那人笑容温暖,好似暖阳初照——居然是池君白。
“二少,你怎么会在这儿?”宋若词想到自己刚才泪流满面的模样被他看见,脸色猝然变了。
池君白煞是抱歉的垂眸,“妈让我送一送唐小姐,顺道来接你了,你不用在乎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虽然内敛含蓄,温柔却像一把伞,遮住了外界的冰雨。
宋若词咬咬牙,故作无事的微笑,“那你们,都知道我的事了?”
“其实我刚才想通了,吵架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离婚,我也无所谓。”宋若词看着像是满不在乎,可眼角晶莹的泪痕,却出卖了她,“我还有千爱,我什么都不怕。”
池君白分外内疚,好像赶她出门的是他,“对不起,宋小姐,我……”
“二少,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宋若词粲然一笑,白皙的牙像极了贝,倔强下瞒着心酸,“我很好,真的,真的很好。”
一路上,除了唐千爱时不时的安慰外,池君白与宋若词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