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泰然自若道,“这些事杨妈都会善后,少奶奶还是尽早出去,免得真让人发觉了什么。”
都是杨妈在帮她……
宋若词无声一叹,怅然的攥着手里厚重的信封,如果还有机会,她一定会报答杨妈。
只是不知这一别,何年何月才会再见。
换上护士服,宋若词堂而皇之的走出医院,池君寒的保镖主要都在手术室的楼层,楼下寥寥几人也未曾发现她,宋若词坐上车,买票坐了一夜火车去了很远的江城。
初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她面上,她费力的睁开眼皮,怔怔看着车窗外的天光云影。
难以想象,她居然这样轻易的逃脱了池君寒的掌控……
打开手机,她换了电话卡,只有一个联系人的信息栏里,只有杨妈未备注的号码发来的一条信息,来自昨夜凌晨。
她说,“放心,走吧。”
江城处于湿热的南地,一下火车,宋若词的呼吸便急促起来,好似走在蒸笼里,这儿的夏比宁城更热。
她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磕磕绊绊找到了一家旅馆住下,多亏了杨妈给的那些钱,否则她根本住不了那么好的地方。
她原先账户上的钱,如果动了必然会被池君寒发现。
放下东西,宋若词打算去周边走走,倘若池君寒不来找她,她兴许要在这个南方小城过一辈子。
等宝宝生下来了,她也会带着小小的孩子一起,在柳条摇曳的清水桥上走过,融化在徐徐的南风里。
江城与繁荣的宁城不同,还保留着不少老房子,老城区的老人们坐在门前嗑瓜子,孩子们走街串巷的欢笑,见宋若词走过,好几个孩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嘀咕着什么“仙女姐姐”,逗的宋若词忍俊不禁。
她不熟悉这儿,但她喜欢这儿,这儿充斥着烟火气息,很适宜她生活。
宋若词在路边买了块梅花糕,边走边吃着,漫不经心的享受着小城水色,她不认路,走过老城区便进了一片黑不溜秋的弄堂,绕来绕去也找不到来时的路。
这片弄堂格外破旧,似乎没有多少住户了,大多门上都挂着锁,宋若词也没法问路,只能拿出手机开导航。
手机刚摸出来,身后一扇门开了,走出个醉醺醺的酒汉,手里拎着酒瓶打了个嗝,歪歪斜斜的走了过来。
宋若词眉头一皱,下意识退后几步,尽量将自己隐藏在凹陷的居民楼门里。
可惜这醉汉虽然醉的不清,眼睛却很尖锐,一眼便瞧见了她,喘着粗气走了过来,笑嘻嘻道,“哟,美女来这儿找谁呢,穿成这样……不会是鼓楼医院的护士吧?”
醉汉打量着宋若词身上的护士服,宋若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还没换,定了定神道,“是,我是护士,接到有人拨打119道电话过来看看,没别的事的话请你让开,不要耽误我的工作,病人急需救治。”
醉汉扑哧一声,放声大笑起来,色眯眯的瞧着她道,“看你装的还挺像,可惜了美女,鼓楼路可没有医院,我懵你的,看你穿成这样,是干那行的吧,咱们这儿还有谁玩的起这么情趣的,不如你别和他玩了,哥出双倍,美女陪我玩玩呗?”
这片老城区即将面临拆迁,留下的住户不多,宋若词一连叫了几声,都没人回应,醉汉愈发得意洋洋。
宋若词惊慌的往后退去,企图拉开自己与醉汉的距离,可男人大步一跨便打乱了她的安排,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醉汉耐不住性子,扬手就抓住她,要上嘴亲,“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多下贱似的!”
宋若词尖叫一声,打了他一记耳光,惊魂未定的蜷缩着身子痛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我不是干那行的,我也不认识你,请你远离我,否则我要报警了!”
她慌张的抓起手机拨打报警电话,醉汉觉察出问题,酒意上涌之余,暴力的掀翻她的手机,掐着她脖子骂道,“我管你是不是干这行的,你今天到了老子地盘就别想跑,真当我没办法治住你?”
醉汉身体健硕,骨骼宽大,一掌过去,宋若词已然快要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