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词不甘示弱的挑眉,“赌就赌。”
馥芮白还多的很,到喝光以前,她都有的是耐性。她的筹码比池君白多的多。
无助的律师透过厚重的镜片看着面无表情的池君白,想了想,低声道,“池太太的目的是离婚,而池先生提供的我,恰好是池太太最好的人选,以池太太的聪明,就算离婚诉讼胜了,也未必会被池先生拿捏……池太太是对自己太不信任了吗?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是离婚,希望你能明白并理解,无论池先生与我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为了帮你。”
宋若词挑起指尖,对他做了一个嘘声的姿势,“我不管你是谁请来的,目的是什么,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用处,我合作的律师只有唐小姐一位,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最信任的律师,我相信她过硬的职业技术,能有效的帮我解决所有难题,并不需要别人再来干涉,我是雇主,选择由我来定,而不是由别人。”
“所以,这位律师……希望你认清事实,无论你是谁请来的,在我这儿通通都不奏效,听说你们这一行时间很宝贵,被我浪费了半个小时,也该知难而退了吧?”
律师露出为难的神色,半躬着腰,无奈的看了眼池君白。
池君白没有看他。
他清彻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宋若词的身上,将她一笑一嗔,一举一止都尽收眼底,眼底忽然升起一层薄雾,静默的挡在他真实的情愫前,任谁也看不清,“你还真是坚决。”
“你也是。”宋若词轻声回敬,目不斜视道,“同样的话,我也想奉劝你,知难而退四个字,我觉得你很适用。”
池君白勾唇笑了起来,摇头道,“不对,已经迎难而上了,再知难而退,可就相悖了。大嫂,你太聪明了,你知道我总是舍不得强迫你……对你太纵容了。”
宋若词别开脸,“纵容两个词,你还没资格用在我身上。”
池君白眸色渐冷。
律师还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直觉不妙的含了含双肩,额角带汗。
过了片刻,池君白胸口发紧的呼吸忽而松了下来,他神色自如的笑道,“算了。”
“强迫你,也只会让你更不开心,与我的初衷不同,只要你开心,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如果我要你的命呢?”宋若词冷笑。
池君白抬手抚在自己心口,带有薄茧的指尖在那处辗转轻压,心脏里传来被压迫的酸胀。
他眼睑低垂,深情而温柔道,“给你也无妨,你可比我的命还重要——从很久以前,我就有了这样的执念,如果我得不到你,那就让你得到我,细细想来,倒也不亏。”
宋若词厌恶到捂住耳朵,防止他肉麻的词汇一个一个不知趣的钻进耳朵里残害她的理智。
太恶心了,就好像被恶魔缠住了一样。
池君白望着她的模样,不禁露出遗憾而细微的悲伤,他松开心脏上的手,平淡道,“你走吧,门已经开了,这场赌局,我不愿意让你输。”
宋若词怀疑的看了看关的严严实实的门,激动的站起来,忐忑不安的拧开门把手,眼底暴露出惊喜。
外界的新鲜空气流通进来,她身上的拘束感也褪的干干净净,“不要为自己的失败寻求借口,输了就是输了。”
宋若词冷厉的斜睨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带上门走人。
走出这间气氛逼仄的包厢,宋若词觉得从头皮到足尖的每一个毛孔都轻松的呼吸起来。
池君白看着纯白干净,温暖和煦,他的温柔更像一锅温水,煮沸的那一刻,猎物早已死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