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开心,仅仅维持到她离世前。
宋母过世以后,她的坟无人祭奠,她也成了个小拖油瓶,无人搭理,受尽欺辱。
池君媛笨手笨脚的跟她学,学了两次起针学不会,差点把针给摔断了,“实在学不会,算了吧,我打小就不爱做这些手工,不像个女孩子,为此老夫人说了我不知道多少次,我还怼她,说现在又不是封建朝代,学这些有什么用。”
提到老夫人,她的脸色有些暗淡沉寂,宋若词安慰她道,“你要是想要,我也给你做一套,你养尊处优,学这些干什么?”
池君媛好奇道,“宋家现在没落了,当年家境也算不错,你不也是养尊处优?”
宋若词哑然,不知从何说起自己的遭遇,索性垂头淡淡一笑,不出声了。
她的手细白灵活,穿插之间如同一只白蝶飞舞,煞是好看,池君媛看的有些入神,正想说什么,门口的仆人却叫了声,“贺助理——”
宋若词手一顿,脑中一瞬间变的空白,本来熟烂于心的针织针法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麻木的像个老树桩子,池君媛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堪堪回神,转头朝门口看去,一缕丝发坠在耳侧。
池君媛指了指门口,没有继续说下去。
贺进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一会,见两个女人的关注点都落到了自己身上,才淡漠开口道,“大小姐也在这儿,不过估计要请你稍微出去一会。大少来了,点名要见宋小姐,大小姐在这儿的话,估计不太方便。”
他作为池君寒的特秘,口吻多少有些在上的冷酷,池君媛听的不舒服,不忙着回答他,先问宋若词道,“怎么样,你要见吗?”
大有一种,如果宋若词不想见,她便要出去和池君寒说理一通的架势。
宋若词当然不想见到池君寒。
她从手术过后到现在,也有好些天了,始终没有池君寒的人来探望过一次,那反而让她轻松,他一来,让她只觉得窗外的好阳光都暗淡了几分。
可这不是不想见就能不见的人,也不想让自己的事给池君媛担着,她拍了拍池君媛的手,回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笑容很淡,淡到足以忽略不见,“我见他。”
池君媛眉心忽而拧起一个小漩涡,“小词……”
“没事的,我见。”
他能留几分体面给她,让人提前通知一声,已经算客气了。
她何必再与他拿乔,自己几斤几两,总得清楚。
池君媛悻悻的起身,带着几个仆人离开,走到门口时,转身欲言又止,见宋若词朝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她才闷闷的出去了。
宋若词侧头看着床头柜上的鲜花,漆澄的眸心里,全是美好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