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江波紧皱着眉头,咽了一口吐沫:“嗨,你不知道,这个事还连着一个事哪。公安局的人怀疑他跟桂芝嫂子合着伙的下毒,毒死了和林哥。这可不是个小事儿,要真是那样儿,祥照哥可不光是撤职的事了,是要坐法院被枪毙的!”
“啊!”景书兰听完“蹭”地一下儿,吃惊的站起身来:“这事还有这么厉害呢?哎呦,这可怎么弄啊?祥照哥跟桂芝嫂子俩人儿,不可能有那个现眼的事儿。他们俩更不会合起伙来下毒,把和林哥给毒死了!”
杨江波:“我也是这么说的,可咱说了一点事都不管哪。都他妈的是那个写检举信的人给揍的事儿,弄的死人活人都不安定。”
景书兰:“你说这是谁那么缺了八辈子大德,给公社里写的这封检举信呢?”
杨江波:“爱是谁是谁去吧。咱没凭没据的谁也别怀疑,更不能说是谁,挨冤枉的滋味不好受。”
夫妻两个人沉默了一会,杨江波嘬了两下牙花(龈)接着说道:“这个事也真是难说,听县公安局的人说,只有那碗片汤里有毒,而且还是剧毒。做片汤的水跟面里都没有毒,你说这个毒是从哪来的吧?”
景书兰皱了一下眉头,想了片刻:“难道是真有人儿,净为的在碗里头下了毒?按说和林哥老实巴交了一辈子,没有得罪过人哪。就算是因为个鸡毛蒜皮的事儿,备不住得罪了个人,也至于那个人净为的给他,在片汤碗里下毒给毒死他呀。再说了那个人想给他在片汤碗里下毒,把他毒死了也没有那个空啊?桂芝嫂子给和林哥做片汤的时候,还有和林哥吃片汤的时候,也没有半拉人上他家去过呀。光小柱的妈妈给和林哥,送鸡蛋上他家去来。小柱的妈妈也没有进屋哇,她在当院的门口把鸡蛋给的桂芝嫂子。她连脚都没有站住就家走了呀。这个事真也是邪门了啊!”
杨江波叹息了一声:“唉,这就是叫人犯迷糊的地方啊。这个事指不定在哪绕着扣了,人们一时半会的还想不到、解不开。”
景书兰:“这个扣要是解不开,可就把祥照哥跟桂芝嫂子毁到家了,他们俩非得有一个人出来对命不行啊。”
两个人又低下了头为范祥照、成桂芝的事焦急,忧虑起来。过了一会儿,杨江波抬头说道:“打赶明儿个开始,桂芝嫂子去了公社还不叫她家来了哪,随时接受公安局的人问她事儿。”
景书兰:“这就是等于把桂芝嫂子逮起来了呗?”
杨江波:“嗯,差不多吧。”
景书兰:“那她(成桂芝)怎么吃饭哪,公家管她饭吃吗?”
杨江波:“你当着她是住娘家去了,还管她饭吃?己个的家里人给她送饭吃。”
景书兰:“她家独门独户没有亲的热的人,谁给她做饭送饭去吃啊?”
“唉。”杨江波叹了口气:“家来的道上我想了,咱给她做饭。叫大春、思忠就着伴儿,去公社里给她送饭吃吧。街坊四邻的碰上点难事了,咱能帮上点什么忙就帮点什么忙吧,你看行吗?”
“行。”景书兰愣了一下神儿,爽快的答应道:“还有思忠这小孩天生的胆子就小,要不后晌叫大春跟他就个伴去吧。”
杨江波点了点头儿。
“妈妈,咱家的小鸡又叫唤了,准是下蛋了。我去拾,你给我摊个鸡蛋吃吧。”忽然,杨江波、景书兰夫妻俩的耳边,传来了女儿小花的梦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