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钢:“你要是想请小黑种儿,上你们家里头喝酒去。你己个千万别请他去,你己个要是请他去,他肯定的是不去,你己个去请不动他。你得托个跟他,不离不错的人请他去。”
孙大壮:“我不知道他,跟谁不离不错,我托谁去呀?”
李真钢:“我告上你,他跟谁不离不错。他跟大下巴(饶克信)不离不错,你托大下巴请他去,小黑种这小子准去。”
孙大壮:“大下巴能帮我这个忙吗?他齁Xx膈应我的!”
李真钢:“肯定能帮你,他是个见着针尖儿,这么点的小享应就上的人,他好也贴着小黑种,上你们家去喝口酒、吃点肉解解馋去。”
孙大壮一发狠、一咬牙、一跺脚:“行!我豁出去买一条,檩条子的钱,请他们俩灌丧一顿酒!”
“大壮哥,这个事就这么着吧,我挑水去了。”李真钢转身走了。
俗话说“长五月,短十月。”意思是说每到农历的五月,是一年之中白天,时间最长的月份儿。农历的十月则是,一年白天时间,最短的月份儿。
这天的傍晚时分,零零星星的,飘起了雪花儿。
孙大壮站在自己家的,院门口前顺着街道,左看看、右望望,等着迎接李廷洲、饶克信两个人,到他家来喝酒。一阵寒冷的小北风儿,刮过来冻的他,禁不的全身,打了个寒战。他摘下头上戴着的,一顶旧棉帽子,抹下两个棉耳朵了来,又重新把棉帽子,戴在了头上。他把两只手揣进两个,棉袄的袖筒里,跺达着一双冻疼的脚。焦急不安的等待着,李廷洲、饶克信的到来。他一边等着,一边担心、害怕着李廷洲、饶克信,不到家里来喝酒。不但白花了,一条檩的钱,事办不成,盖房的地方要不下来,房还是盖不成。又过了抽袋烟的时间,左面的街道上出现了两个,幽灵般的身影,由东向西走过来了。孙大壮通过体形、和走路的姿势,就认出了是李廷洲、饶克信来了。他赶忙迎上前去,低低的声音:“廷洲叔、克信兄弟你们来了?”
饶克信也是低低的声音:“来了,你说话小点声儿”
“嗯。”李廷洲用鼻子眼儿,哼了一声没有止步,径直的往孙大壮,家的院门口走去。
孙大壮赶紧着,跑到李廷洲、饶克信的前面儿,开开院门闪到了一边儿,等李廷洲、饶克信走进院里,他关上了院门儿。
李廷洲、饶克信,都停住了脚步。
李廷洲压低声音:“你把稍门(寨篱门儿)使棍子,顶结实点儿。今儿个甭管是谁,谁叫门都别开啊!”
孙大壮:“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俩快着进屋吧,外头忒冷。”
李廷洲、饶克信,转回身往屋里走。
孙大壮跟在,他们俩的身后走。
孙大壮的媳妇伍燕,正蹲在灶火堂的门旁,烧火做饭哪。她听到院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就知道是李廷洲、饶克信来了。她赶忙站起身来,走到了外间屋的门口儿,伸出双手撩起了门帘儿。此时李廷洲、饶克信,已经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外间屋的门口前了。伍燕双手撩着门帘儿,强装出热情的让道:“廷洲叔、克信兄弟来了?快、快进屋暖乎暖乎去。”
李廷洲、饶克信一前一后,进到外间屋里。两个人都用鼻子眼“哼”了一声,就直接往里间屋里走。
伍燕心里头也是,老大的不痛快呀,但是没有一点的办法儿。她忍住心里的不痛快,又忙着跑到李廷洲、饶克信的前面儿,双手撩起了,里间屋的门帘儿,还是皮笑肉不笑的,热情地:“廷洲叔、克信兄弟,你们进屋快着上炕,炕上热乎。正好我把菜也弄好了,我给你们弄热水洗洗手,你们就喝酒说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