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静:“有芝麻就有香油。二队不是开着香油房呢吗?咱拿着芝麻上二队,换点香油来不就得了吗?”
饶克信:“对对对,我净顾了乐了,把这个事给忘了。赶明儿个我拿芝麻,上二队换点香油去。”
姬思忠:“别等到赶明儿个,在换香油去了。今儿个后晌就得,把香油换回来,赶明儿个我还得,起个大早走哪。”
刘学静:“思忠你干吗这么着急走哇,你不跟小青在家里多呆两天?你是没有看见小青哪,你走的这两天,她赛丢了魂似的。她一天上我们家里跑八趟,问我你得多咱家来,她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姫思忠:“我也想在家里多呆两天,可是不行啊。要想干成一样事儿,就得前吃苦、前受罪。特别是上外头,跑外跑活的这个事儿。就得抓紧抢时间、抢时机。你晚一天去,这个活就备不住,叫别人抢了去。我跟传达室的,那个老头呆着的时候,他告上我说,上他们厂子去联系业务活的,业务员多了去了。”
饶克信:“哎,思忠你是怎么想起来的,把礼品直接送到,马科长家去的呀?”
姬思忠:“都是看门的那个老头儿,用话提醒的我,要不然的话我怎么会,想起这么个计策来呀?特别那个老头告上我说,要想把这个活跑到手里。就得想个奇招儿、奇办法儿,想别人还不敢想、想不到的奇招儿、奇办法儿。哪个厂子里的规章制度,都不是铁板一块,都有机可乘。”
饶克信:“那个看门的老头儿,告上你的事可不少哇?他连马科长的家,住在哪都告上你了。”
姬思忠:“你们以为我跟他低三下四儿,点头哈腰的白给他烟抽哇?我是有利可图的。我给他一盒烟抽,我得上他嘴里套出,值一百盒儿、一千盒的烟钱的事来。”
刘学静:“甭管怎么说,还是思忠的脑瓜好使。要是搁上别人儿,你怎么告上他。他也想不出来,思忠这样的计策、这样的办法来的。”
李书花:“思忠,我有个事不明白,我得问问你。”
姬思忠:“嫂子,什么事你问。”
李书花:“你不抽烟,都给了看门的那个老头抽了。你怎么就知道,一个看门的老头儿,会知道厂里的这么多事儿,能帮着你把活跑到手里呀?”
姬思忠一笑:“我告上你嫂子,你别看一个看门的小老头儿。他就赛过去皇上身边的,太监一个样儿。朝廷的重臣不知道的国家大事儿,太监都知道,因为太监老在皇上身边儿。你想看门的小老头儿,经常在厂领导干部的,办公室里出出进进。干部们说厂里事的,时候也不背着他,他带听不听的,也比其他的一般干部儿,知道厂里的事多。另外在一个看门的老头嘴里,还容易套出厂里的,你想知道的事来。你给他一个针尖大点的好处,凡是他知道的厂里的事儿,他都会告上你的。光么我给了那个看门的,老头几盒烟他就告上我了,厂里的这么些个,我想知道的,能把这个业务活跑下来的,有利的好事吧。我要是在厂里一般的干部儿,嘴里想用几盒烟套出来,我想知道的厂里,对我能跑成这个业务活的,这么老些个有利的事来。八辈五也套不出来,别说他们不知道,就算是他们知道,他们也不会告上我的,几盒烟是收买不了他们的。”
刘学静挑起大拇指,夸赞:“思忠就是思忠啊!脑袋瓜好使、懂事懂的多、看事看的透彻。”
李书花:“哎、思忠,我还有一个事不明白,我还得问问你。”
姬思忠:“什么事你问。”
李书花:“你要是趁着马科长不在家,把东西送的他家里去,他能知道东西是你送给他的吗?”
姬思忠:“这事好办。我打听准成了,是他老丈母娘给他看家哪。我写一封信给他老丈母娘,信上写清楚了,是谁给他送的东西儿。反正马科长也看了我的介绍信了,他也知道了我叫什么、也知道我是哪的人了。他老母娘也不知道我是谁、也不认的我。只要是他老丈母娘,把我拿去的东西收下了,就什么事都好说了。马科长有多不想收,也没有高招了。吃了人家的东西嘴短,拿了人家的东西手短。拿了人家的东西儿,就得给人家办事儿。你们说说我这个计策,想的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