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在办事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江湖大豪也被牵连其中,家破族灭,是以在座的江湖群豪,一见到那飞鱼服,都是噤若寒蝉,心中直打鼓。
姜离淡然一笑,走至那刘正风早摆好的香案处,自袖中取出圣旨,轻轻展开,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锦衣卫立时齐刷刷的全都跪伏在地上,刘正风也是随之大礼参拜,道:“草民听旨!”
姜离朝着场中冷冷扫了一眼,场中正在犹豫跪与不跪的群豪见状,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尽数跪下,这其中既包括了显赫一时的江湖名宿、一派掌门,又包括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骜之徒。
没办法,他们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谁不是拖家带口,谁还没个三五亲朋?
须知,锦衣卫惯来办的都是抄家灭族、牵连甚广的大案要案,要是被盯上了,死的可不止他们一人!
姜离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开口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衡阳千户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磕头道:“微臣刘正风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师叔,请起身吧。”
姜离笑吟吟的将圣旨放入他手里,随后将他搀起,道:“刚才师侄办的是公事,这公事办完了,可就得办私事了,刘师叔不会少了师侄这一杯酒吧?”
“姜师侄哪里话,今日锦衣卫的弟兄们都不要走了,咱们不醉不归!”
刘正风笑道,随即吩咐弟子和仆人们安排锦衣卫众人落座,只是这些锦衣卫坐在哪里,哪里便是空了一片,却是这些江湖中人,根本不敢与锦衣卫坐在一起。
好在刘府极为宽广,最终却是单独给这些锦衣卫寻了个空处摆了几桌,这才算是安定下来。
至于姜离,则是被刘正风亲自引着坐上了主桌,与天门道长、定逸师太以及丐帮副帮主张金鳌等人同坐一席。
少顷,一众刘府仆从将酒菜俱都上来,刘正风的弟子端来一个一尺方圆的大金盆来,放在桌前,又令人放了八响大爆竹。
众人皆知是金盆洗手的正时辰到了,也顾不得吃喝,都凝神看着。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抱拳团团一揖,群豪纷纷起身还礼。
刘正风朗声道:“诸位英雄好汉,江湖朋友们,各位远道而来,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各位都是给刘某面子,刘正风得蒙恩师器重,十二岁拜入衡山门下,习武学剑,至今已有四十载光阴,可惜刘正风不成器,未能光大衡山派门楣,实是惭愧的紧。”
群豪虽然没人说话,都暗暗在心里好笑,衡山派刘三爷回风落雁剑威震江湖,他都不成器,在座的豪杰算得了什么?
刘正风又道:“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再也不过问江湖中的是非,今日在场群豪,便给刘某人做个见证,如是刘某人违背此诺,便犹如此剑!”
他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只听得啪的一声,那精钢长剑,立时便被折断开来,他顺手一松,两截断剑堕下,只听得嗤嗤两声轻响,断剑俱都插入了青砖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