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趾的缝隙间,竟然夹着一片瞧着颇为锋利的碎瓷——这是今个白日里,趁着看守的人不备,刀哥偷偷放进去的。
尽管每走一步都异常难受,但为了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他始终忍耐着。
此时,脚趾间已经磨破了皮,渗出了血迹,一片狰狞。
他却不管,只艰难的,弯着腰将自个的嘴,慢慢的靠近了脚趾间的碎瓷。
就算脏些,就算味道太大,他亦忍着,直到稳稳的咬住了上头的瓷片。
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坐姿,他方松了一大口气。
下意识的,冷汗频频冒出,湿了衣衫。
他戒备的朝床铺方向望了一眼。
一切如常,太好了。
他面上不可抑制的『露』出了丝笑意,带着即将获得自由的欣慰。
尽管因为嘴上咬着瓷片而展『露』得不太明显。
他用鼻子轻缓而使劲的呼吸了数个回合,以缓解因了激动有些颤抖的身体。
之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他将捆牢的双手,凑近了嘴边紧咬住的碎瓷,嗤嗤,开始了漫长的拉锯战。
在割着绳子的同时,刀哥的眼神一直紧盯着床铺的方向,瞪大了眼珠看着。
就担心一个不留神,看守的人突然醒来,发现了这一幕就糟了。
好在,老天终没有辜负他一番费尽心机的苦心。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一个时辰,又许是两个时辰。
总之,不负所望的,手腕上的绳子,终于松动了,『露』出了一个大口子,仅剩最后一点粘连。
刀哥再不迟疑,他使劲的挣扎,直接就将已近崩溃的绳子崩断,挣开了束缚。
手解放了,他呲牙咧嘴的抚『摸』了下痛处,一刻不停的解起困住脚踝的绳子。
用手扯,用瓷片割,还动用了牙口,就是希望着绳子能解得再快些。
在整个过程中,刀哥还是不时的望向床铺方向,戒备着。
“嗤”,极为小的一声,绳子断了。
突然重获了自由,刀哥有些不敢相信。
他小心瞅了眼床,上头的看守还在沉睡着。
又仔细观察了下周身上下,包括地上散『乱』的断麻绳。
他这才醒觉:逃脱了!
咧了嘴,尽量抑制住沉重的呼吸声。
他抬起脏臭的袖子,抹了把额间的大汗,小心翼翼打开门,准备踏出去……
可突然,他又收回了脚。
转身,朝着屋子里唯一的床铺走去。
他不甘心。
这些日子,他受够了这家伙的戏弄。
还有,他的几个兄弟的惨死——他得报仇!
刀哥掏出了方才没舍得丢弃的碎瓷,面『露』凶光,缓缓靠近了床铺上沉睡的看守。
看守其实年纪不大,才二十上下,长得还挺顺眼。
尤其是睡颜,透着无害和平和。
可这一切,都换不来刀哥半点怜悯和迟疑。
他必须杀了他!
手中的碎瓷利落往看守的脖子划去。
只要轻轻划过那细嫩的肌肤,看守便会立马毙命。
想象着这一幕,刀哥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他死死咬紧牙关,眸子一眯,正准备用力……
面前的睡颜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
刀哥当即骇了一跳,好在及时反应了过来。
他捏紧碎瓷,狠绝的朝近在咫尺的脖颈攻击……
可惜,看守是个练家子,武功还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