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一凛,及时将头一歪,再往旁边一滚,最后一个翻身而起,怒视着刀哥。
“你的绳子怎么解的?”
说着看向了他手上仍捏着的碎瓷。
“用瓷片割断的?到底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心机。”
刀哥抬头仰视着床上站着的看守,自知打不过清醒时的他。
一瞬之间,他做出了决定,选择先保住自个的『性』命再说。
他转身,飞快朝门口窜去。
一个撑跳,他落地到了一楼,却是以狼狈的狗趴式。
尽管体力有些不好,但终究底子不错,他一个翻身,跑出了昌隆客栈的大门。
身后,是看守大声叫喊的声音,和紧追而来的身影。
几乎是声响起的那一刻,大门侧旁马车上打盹的车夫立时睁开了眼。
一撩车帘,便看到了惊慌失措的窜逃中的刀哥。
他“诶”了声,轻松一跃,跳下马车,伸手拦在了刀哥面前。
“不错啊,竟然有本事从那小子手底下逃脱。不过,你觉得对上我,有几分胜算?”
刀哥紧张得不行,肌肉不停抖动着。
后有狼,他还不甚在意,自恃能逃过他的追捕。
可却没想到,前头竟然还有虎相拦……
他自然知道,面前的人虽然是赶马车的车夫,但武功却不赖。
当初他的五个兄弟,有三个便是败于他之下。
且是恐怖的一对三,毫无压力。
刀哥眼神游移着,想勉力与车夫一战,也不枉方才割绳之苦。
可是,他从来不打必输的仗。
就在纠结之时,身后又传来了看守的声音。
“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这一句,终于击碎了刀哥最后的心底防线。
他双腿一软,立时跪了下来。
“两位好汉,你们大慈大悲,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我媳『妇』刚刚分娩,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爹啊!你们帮我求求刘爷,放我回家成不成?”
车夫冷眼看着他不断磕头求饶,浑不在意,悠哉得很。
他看向对面环胸而立的看守,奚落道。
“你这看的什么人?要不是我恰好睡在马车里,这人早就逃掉了!”
看守撇了他一眼,面『色』有些尴尬,仍勉强维持着淡定。
“这小子白日里偷偷藏了件割绳子的碎瓷,你难道都没发现过异常吗?”
“嘿你小子!刘爷叫你看着他,让我负责的是赶马车,怎么又扯上我的责任了?”
车夫气不过,欲上前一步与看守进一步争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瞅着空当的刀哥猛的起了身,如离弦的箭般,往外『射』去。
他拼命的跑,拼命的跑……
只是,一颗石子突然打中了他的膝盖骨,他应声摔倒在地。
之后,再也没能力爬起来。
看守向车夫道了声谢,他来到刀哥面前,俯视着地上趴着的他。
“给了你一次逃跑的机会,是我的疏忽。可若是让你再逃了第二次,刘爷还不得撕了我!”
说罢,他踢了踢地上认命的刀哥。
“喂,你还要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