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舒肃容道:“高照,在皇庄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要喜欢我。你一意孤行下旨封妃,想用你的权力让我屈服。如今事与愿违,又恼羞成怒,是你自作自受,又怪得了谁?让兰香替嫁,不过顺势而为。”
“你想让我进宫,就先杀了我。等我死了,这一切也就不存在了。”
“哈哈——”
武德帝踉跄地退了几步,仰天大笑,眼角竟滚落了一滴泪。
半响笑声才止。
“朕终于明白了,过去和现在你的眼里都没有朕。既然如此,为何你要拼死就朕,耗尽你的体力,用尽你的鲜血救朕,那些都是假的吗!?”
左相等人已经进了任府,此时正好到了正院,只听到一声“假的吗?”,立时睁大了眼睛往里看,奈何士兵们挡的严丝合缝,再加上天色昏暗,啥也看不着。
“陛下和谁在里面?”
外面站着任灏、成辕、小泉子、周德昌等人,吏部尚书一时想不出里面会有谁。
“任府小姐。”
小泉子回道。
吏部尚书不解,正想再问,就被左相瞪了一眼,立时禁了声。
“我不止救你,也救了王七,兰香还有古萱。按你的意思,我也喜欢王七?”
武德帝一哽,怒道:“那些杀手是追杀朕的!你若是不喜欢朕,直接丢下朕就是了,他们绝不会再追杀你们。你何必还保护朕。”
任舒真的手痒想杀人了。
“高照,你知道自己身边危机四伏吗?”
“我掳你出宫,隔天就有杀手出现,你回来后却从未肃清后宫,内奸是谁至今未知。你要封妃的我,却与成辕一同中了媚药,刑部便查春风楼和春意楼。这春风楼是你的,你能确信给的真实,那春意楼你又知道是谁的?情况是否属实?围困任府的是京郊大营的兵吧,调遣京郊大营的虎符却一直由太后保管。你名义上是皇帝,对朝堂却不能完全掌控,对后宫也能了然于胸,现在却因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兵围任府,真是出息。”
“一个上位者,如何制怒是必学的,可你今天不仅没有制怒,反而任由怒火蔓延,灼烧理智。今天兵围任府,你可想过后果?叶老大人教你的就是如此的为君之道?”
武德帝本就因为伤了任舒,怒气已销,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心疼,听到这些话,陡然回神,却仍旧不服气。
“任舒,你不是帝师,朕不是非得听你的。让兰香替嫁,羞辱朕,羞辱皇权,你有何资格来教训朕!”
“那不然打一架吧,你死或者我死。”
任舒不耐烦了。
武德帝看向她左肩的血迹,眸色暗沉,背转身道:“任舒,朕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朕还要让你好好活着,朕等着你心甘情愿入宫的那天!”
月光下,武德帝的背影看着萧瑟、寂寥,慢慢走向了院门。
“兰香如何了?”
“放心,她不会死。”
“陛下!”
左相等人看到兵卒散开,武德帝走出来,立刻迎上前,余光扫了眼里面,果然只有任舒一个人在。
“陛下,发生了何事?您···”
吏部尚书收到左相示意,一马当先得问道。
武德帝扫了眼看到他,又跪下了的任灏等人,抬了抬手道:“起来吧。”
任灏闻言,便知陛下这是不怪罪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母后将京郊大营的虎符给了朕。朕一高兴就点了几个兵过来找任府二···咳,任府小姐。本来还想着让这些兵卒和任府小姐探讨探讨,后来发现是朕异想天开了。这事做得欠妥当,倒惹你们都跑来了。没什么事,回吧。”
左相、方伯庸、何永嵘面面相觑。
“陛下不是封了任二小姐为淑妃吗?怎么要到任府来找?”
人不应该进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