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河观望了一番,就走到成辕身旁道:“任姑娘可有休息?”
他没记错的话,昨天他走的时候,任舒就在看病,今天过来,她还在看病,不由极度怀疑她是不是压根没睡。
成辕回道:“就眯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吧。凌晨的时候,那个棚子的一个病人突然病危,大夫们无计可施,就叫醒了任舒。她用金针刺穴的方式将人救了回来,又开方子、煎药、喂药,忙的不可开交。”
穆天河闻言沉默了会,看着远处的任舒道:“任姑娘医者仁心。”
成辕怔了怔,想起岑月岛上毫不手软得杀了无数人的任舒,穆天河医者仁心四个字总听着别扭。
可自从进大德县以来,任舒却也当得上这四个字。
南街这些知道实际情况的病患们,现如今都把她当成神明般崇敬、感激着,若不是医者仁心,又怎会如此。
等任舒忙完一阵,穆天河当即上前道:“任姑娘,你不如去休息一会。这些粗活,本官让衙役们去做。”
任舒看了眼他身后的衙役们,道:“不必了。你们坚守了这许多天,比我更累。现在虽然找到了草药,但这病会传染是事实,你到底是一县之县令,这里还是少来为妙。”
这话句句都在为他们考虑,穆天河和身后的衙役们心中自是感激。
穆天河郑重得道:“姑娘,多谢。不过本官之前不怕染疫,现在有了救命药,就更不怕了。”
“你不怕是你的事。可你或者你身后的衙役们染上了,到时候辛苦的还是这些大夫们。他们比你们更累。你们能不传染上,对你们、对他们都是好事。禁卫军里除了成辕外,都没有人在南街的。穆天河,明天开始你不要来了。北街那边虽然大多是轻症,但身体健康的人最好也少去。”
穆天河恍然大悟,拱了拱手道:“多谢任姑娘。本官这就走。”
大夫们却是比他辛苦,他们日日夜夜在南街、北街忙活,连睡觉都不敢睡,就算有了救命之药,也不能不体谅他们。
不管是大夫们,还是衙役们,都感激不已的看着任舒。
有几个大夫甚至哭了。是啊,千万不要再有人感染了,他们会又痛心又累。
穆天河走了,任舒又转向成辕:“你也一样。你不是大夫,在这里帮不上任何忙。你的责任应该是维持大德县的稳定。只有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尽心尽力,这场灾情才一定并且尽早过去。”
成辕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应下,深深得看着她:“你照顾好自己。”
任舒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得进了一个棚子。
成辕又驻足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大德县受瘟疫影响的人有好几万人,再加上城内还在陆陆续续出现被感染的人员,任舒就算找到了对症药,想要将所有人都治好,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一晃就一个半月过去了,当最后一个病人彻底好了后,任舒找了家客栈直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