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对症的药,不管是病人还是大夫都放下了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
穆天河难得得一觉到天亮,等醒来时,明媚的日光从窗户里撒起来,照的人心里暖洋洋的。
高亦蔓正巧撩了帘子进来,看到他醒了,微微一笑,这一笑仿佛能将冬日的冰雪融化。
“夫君,醒了?这段日子以来,这可是你第一次睡过了。妾身看你睡得香甜,就没叫你。夫君可会怪我?”
穆天河拍了拍她的手,坐了起来,含笑回道:“不怪。任姑娘一来就找到了对症之药,病人一定都能好转起来,我心里头的大石没了,难得睡上一次好觉,多谢夫人体谅。”
高亦蔓挑眉,任姑娘?
她是内宅女子,外面的事情并不多问,之前穆天河一心忧虑瘟疫蔓延,也怕传染家人,几乎都是住在前衙,这么久以来昨天晚上是第一次回内院休息。因为累的很,并没有和高亦蔓多说,直接睡了,自然也没想起来提。
而且任舒压根就不住府衙,一整天不是采药,就是看病,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南街。
“这任姑娘是何许人也?医术很是厉害吗?竟一来就找到了对症草药。”
之前看穆天河愁眉不展,她是知道朝廷派下来的太医对这并也是束手无策的。
“就是任府那位二姑娘,不对,是三姑娘。你可认识?这姑娘很厉害,武艺很高,曾经还救过我;没想到医术也如此厉害,真乃神人也。”
一个人影闪过高亦蔓脑海,她记起来那个中秋宴上,任舒谈了一首极动听的琴曲,震撼了无数贵女。
竟是她吗?
没想到不仅琴技厉害、武艺强,竟还会医术,而看穆天河的言语、举止,对任舒也是极为推崇,她心中不由泛酸。
“原来是任姑娘。夫君,任姑娘住在哪里?她一个姑娘家,又是千金小姐,总不能和你们一众男人住一块,那不合适吧?”
高亦蔓转念就想到了住的问题,也不知道这任姑娘来了几天了。
“她不住前衙,晚上不是在采药,就是在南街照顾病人。她的医术很强,比大德县的那些大夫,还有太医都厉害,众人有不能确定的,都可以问她。一个闺阁千金,丝毫没有傲气、嫌弃,一心为民,难得,真是难得。”
高亦蔓心中酸水直冒,可又不能反驳,悠悠道:“夫君,既然已经有了对症之药,妾身也想尽些绵薄之力,过去帮忙可好?”
“夫人,你有孕在身,怎好过去?万一传染,对孩子不好如何办?你心好,为夫明白。为夫会加上你那份,好好照顾病人的。你安心在家就是。”
不断冒泡得酸水这才终于停了,变成了甜水。
高亦蔓甜甜一笑,抚着肚子温柔道:“夫君小心。”
等穆天河到了南街时,任舒一头汗,正在各个棚子间穿梭。
这里很多人因为瘟疫导致脏腑衰竭,虽然无相草可以治好瘟疫,可其他并发症还是要其他药物治疗,任舒的作用主要就是诊断这些并发症了。
有两个大夫殷勤得给她打下手,三人渐渐配合默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