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奇十分尴尬地说道:“祥云伯。你不知道崔泽在南京有多嚣张,仗着自己在宫内关系硬,平日里作威作福,说一不二。我如果当场拒绝,自然没有好果子吃。实不相瞒,我当场答应了他的请求,暗地里我秘密派遣心腹对南京管辖的这四十九个卫进行了秘密调查。先摸清空编、欠饷等情况。由于我不敢大张旗鼓地调查,因此进展有些缓慢。”
高翔安慰道:“对于你的处境,我十分理解,也十分同情。你做得很好。今后也不要与崔泽正面冲突,有什么事情就往我身上推。”
高士奇听了,担心道:“祥云伯。这个崔泽可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你可得小心了。上次会议,你当面说了他,他一定对你怀恨在心。此人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定然会报复你的。”
高翔不屑地说道:“那就让他来。一个死太监,我还怕了他了。”
谈论的差不多了,高翔就告辞了。临走前,他又贴着高士奇的耳朵嘀咕了几句。
离开南京兵部,高翔又去见了张维贤。
张维贤见高翔来了,就笑着说道:“祥云伯为抗倭四处奔波,老夫却在南京养尊处优。你在南京坐镇几天,我出去办事,如何?”
高翔恭敬地说道:“英国公玩笑了。四处跑腿的事情,我来做就行。有您在南京坐镇,我的心里特别有底。”
张维贤说道:“祥云伯来我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高翔就将崔泽阻止陆明、高士奇执行自己的命令,告诉了张维贤。
张维贤听了,丝毫没有吃惊,他喝了口茶,慢慢说道:“祥云伯。此事我也听说了。你知道这个崔泽为什么这么做吗?”
高翔一听,忙问道:“难道英国公知道其中的缘由。”
张维贤说道:“在南京,有几个公侯与我家都是世交。他们见我来到南京,免不了要宴请我。今日你请,明日他请。
期间,就谈论起了此次平倭。我也趁机问了问,江南这些官员的情况。当然,也包括这个崔泽。
这个崔泽最大的嗜好就是敛财,买官卖官、强占土地、欺压商人,可以说是无恶不作。据传,他还利用商人,向日本走私货物,从中牟取暴利。他与倭寇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高翔听后,十分不解,他问道:“既然有人知道崔泽的恶行。为什么不上报朝廷严惩呢?让这样的人在南京为虎作伥,对国家、对百姓的损害是十分绝大的。”
张维贤尴尬地笑道:“祥云伯说得没错。但是,你忘了这些武勋的身份了。他们的处境是十分尴尬的。”
张维贤的话有些云山雾绕,高翔根本听不明白。他只知道危害国家和百姓的事情,就要大声说出来,就要想办法解决。
但是,朝廷的复杂程度,要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事情的解决方式,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