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晨虽没有见过胡长坤,但他一直知道齐南的礼部尚书是她姐姐这些年来养的自己人,当过她的刀,被她把这命脉。
只是他没想到此人看上去竟这般蠢笨。
陆霜回到自己屋后,取了笔墨就给刘迸写信。
她来时匆忙,许多事情不曾与刘迸说清,如今见了赫连晨,预见了事态发展,这才慌乱提笔。
写信一是说明来者并非使臣,而是西蛮宸王;二是写他模样秉性,陈江吟若是嫁过去日子必定苦不堪言,且就西蛮如今的势头来说,齐南一旦退让,再难立威。
她写完后将信拿去找了唐欢,叫他现在就偷偷起程,连夜快马加鞭,先他们几日回到京中,将信送到刘迸手上。
她处理完这些,外头天色也暗了,她走到窗前正要关窗,突然一道黑影从窗外闪了进来。
陆霜本能地伸手去钳制,那人蒙着面,轻功极好,陆霜出手迅速还被他躲开两招,可他偏偏只闪躲,不还手。
第三招时他没完全躲过,肚子上中了一脚后慌忙想窗户跑,想要翻出去。
偷东西也不会挑时间挑地点,进了她的屋还想出去?
她脚下用力一蹬,窜上去用胳膊从他身后往前勒住他的脖子,双腿也环住他的腰。
只不过他的腰有点粗,陆霜环的费劲。
又蠢又胖还当贼?
这贼被他勒得说不出话,只得抬起双手挥了挥,表示求饶,陆霜这才放开他的脖子,从他背上跳下来,又抬腿将他一脚抵在墙角,道:“面罩拿下来。”
那贼一手捂到肚子上方才被她踹到的地方,一手扯下黑色面罩,嘴唇颤抖,两行清泪流淌下来。
“哇呜……呜呜,陆姑娘您是真的狠啊,小的这五脏六腑都要震裂了!”
墩三哭丧着一张胖脸,委屈地喃喃不休。
陆霜方才还心下奇怪,这贼怎么能做到又胖轻功又好,眼下倒是不奇怪了。
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我那脚是用了些力道,但何至于五脏六腑震烈,快起来吧。”
墩三疼是真疼,但还是咬了咬牙站起身来,陆霜问他道:“你为何在此,还这副打扮?”
他四周环顾了一眼,道:“这……这间怎是陆姑娘的屋子?”
陆霜在他面前踱了两步,看他这模样,是进错了屋子。
她住的这间,本是钟黎的屋子,是今日白天回客栈时临时换的,他执意要换,陆霜也没有所谓,便随他说了算。
她道:“你一路没有同来,为何在此处?又为何这副打扮?”
墩三收起哭丧脸,道:“在此办些差事,敢问陆姑娘,主子的房间是哪间?”
陆霜抬手往旁边指了指,道:“隔壁那间。”
墩三听了起身就又要翻出窗外,打算再从外头翻到钟黎屋里,只是刚摸到窗户边就又被陆霜拎了回来。
“走外不走里,你也是够谨慎的,人都落到我这了,也不同我说说办的什么差事?”
墩三道:“陆姑娘还是别问这么多,主子只交代了我的事,我怎能说出去。”
陆霜问道:“见不得人?”
墩三气得脸一鼓,道:“主子向来光明磊落,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很光明磊落吗?她怎么不觉得。
陆霜又道:“既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我听听有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