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沛:臭小子,多说两个字是嘴会疼吗?
出了前厅,夏末打着哈欠往后院走。形象顾不上了,哈欠这东西忍不住啊。
偷偷瞟一眼乌越。嗯,很好,哈欠果然是会传染的。心里平衡了,大家都没形象,谁也别笑话谁。
不过……怎么会有人张大嘴打哈欠都那么好看呢……我怕是病了吧。
在乌越眼睛转过来之前,夏末连忙移开目光,假装偏头欣赏路旁的花草。
乌越无声笑了笑,也不拆穿她,只跟着她往前走,仗着身高优势,悄悄观察她的神情。
夏末眼睛滴溜溜地转,也没想出什么话题好聊,总觉得哪个话头都挺蠢的,显得没话找话。
于是二人一路沉默无言,但气氛却不尴尬。也是奇怪的很。
总算到了。
夏末回头跟乌越打了招呼就飞快的开门进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站在门外的乌越笑容扩大。瞧了一路,她脸上的表情实在丰富,这会儿急切的关门就更显得可爱了。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女人呢?聪明,机智,勇敢,善良……似乎一切女人的优点她都有,甚至别人没有的优点她都有。但是女人讨厌的点她身上却没有。
真是个神奇的女人。神秘又奇妙。那双眼睛里总是闪烁着璀璨的光彩,吸引人不自觉地看向她,然后被光芒捕获,不得自拔。
夏末反手关上门后就背靠门站着不动。刚刚他的眼神感觉不太对啊,这小子莫非真的对我……这可不行,咱是立志要回家的人,欣赏美男那是本能还情有可原,但跟美男发展出超越朋友之谊的感情是绝对不行滴。咱是个有节操的优秀女青年!
唉,还是保持距离吧。
打定主意,这事儿夏末就没再郁结了,真就倒头大睡去了。还是他们习武之人体质好,熬夜工作还精神抖擞的,佩服。
那边乌沛确实精神抖擞地去了地牢只不过浑身低气压,看着都让人退避三舍。
冬月也审了大半天了,倒是真问出了些东西。
“禀少主,李兴狡猾归狡猾,但毕竟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家公子,没受过皮肉之苦,卑职略微动了点小手段就老实了。这是他的供词,请您过目。”冬月将几张纸呈给乌沛。
在一旁站着的袁武兄弟俩微微侧目:……小手段?李兴都抽搐了好吗!
冬月声音隐隐有些兴奋:“据他所说,这些年陆续往邬城李家送了不下四百万两财物,另外马场培育的优种马也俱都以买卖的名目分散运出去了,目的地都是邬城。一个大家公子,十多年前与家族决裂另立门户,竟然还能在鱼龙混杂的云州城混的风生水起,这其中若说没有本家的扶持谁信呢?就算他李兴天纵奇才,可这些白花花的银两和数千匹良马总不可能凭空飞了吧。就算是李兴主动孝敬本家,但一家子文人收银两就罢了,为何还要这许多的马匹?少主,这李家当真包藏祸心啊!”
乌沛面色铁青,捏着那几张纸,磨了磨后槽牙:“那周崇可招出什么来?”
说到周崇,冬月脸色僵硬:“卑职惭愧,那周崇嗓子哑了,又拒不肯书写招供,大刑上过几遍也还是不配合,幸亏有袁文大人帮忙吊住他一口气,不至令其称了心意一死得以解脱。”
乌沛冷声:“什么都不招?”
冬月:“是的。卑职将会的手段都用了一遍,他也真是根硬骨头,那些手段连一般军士都扛不住的,他一介书生愣是不肯动手写半个字求饶。卑职实在无法了。冬月辜负少主信任,请少主责罚!”
乌沛拍拍她的肩,道:“本座不怪你,这事不是你的错。带我去看看宁死不屈的周先生吧。”
冬月:“多谢少主!这边请。”
这地牢是太守府原本就有的,专门用来处理不能公之于众的案件,或者关押一些罪大恶极的案犯和王命圣裁的高官。防的就是有人劫狱,所以这个地牢修建得非常牢固和幽深。只要大队人马守住地牢口,里面的人出来就是靶子。
向里走了好一会儿,先是看到先前抓的那些疑似杀手,然后是李府和马场一干人等,之后就是李兴,其他人都是挤挤挨挨地关着,他是单独一个牢房,这会儿躺在地上人事不省,身体偶尔动弹一下。像是人被疼晕过去,神经痛感依旧,惯性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