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华文被她从未有过的冷眼逼得停步不前。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郑华文才要解释又紧抿了唇,看了看四周,“要不然就拖出去打吧?省得污了院子,惹你心烦。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就是。不必动怒。”
萧清卓盯着他看了看,才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放这些下人一马。她也不想在外人面前跟他起争执,太难看。
护卫们上前把人都一一拖出去,关上了院门。
此时院内只有他们两人。遥遥相对,却无任何缱绻之意。
郑华文被她盯得心内不安,“你……你想知道什么?”
萧清卓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
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曾经的温馨美好如今都沾染了血色,叫那些美好都变得虚假,以及不祥。
“事情大部分我差不多猜到了,不用你说。我不能理解的是,你既是贪念权位,又何必打着我的名头行事?就不怕有朝一日,譬如今天,我知道这一切后轻而易举地从你手里夺走这一切?”
郑华文忽然笑了笑,道:“我不怕。本来就是为你做的一切,不存在夺走这一说。”
萧清卓皱眉:“你在说什么?”
“我的公主殿下,你大概是忘了,你曾经说过,要坐上至高之位以实现你所有的抱负,要宣帝盛世再现,要你的名字刻在千古大帝的荣华碑上!”
“你都忘了吧?我都记得,记得牢牢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你志气盎然肆意飞扬的笑脸,那么纯粹,明媚。可是先帝偏重皇子继承大统,逐渐将殿下的志气消磨殆尽,整日沉浸在修编史集经论要义中,还要防着几个蠢猪一般的兄弟给你使绊子,暗害你。我看在眼里,心痛难忍。那时我就在想,如果让你坐上那个位置,是不是你就会真正的开心。”
“可是,灵塔竟然选了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当皇帝。凭什么呢?既然要选女子为帝为何不能选殿下你!不都是有能者居之吗?无能者就该滚下来跪地称臣恭请殿下上位!”
萧清卓被他这番话说得呆住了。
绞尽脑汁从犄角旮旯里抠出了一点残存记忆,好像那几句话还真是她说的。不过那是在学院里与人斗诗论赋时,一时意气之言而已。为此她还被父皇狠训过几句,以后都没再说过类似的言论。这件事已经好多年了,没想到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就算我说过这话又如何?不过是年少意气,说话时未曾深思熟虑,不值一提,本宫早就忘了。”
“殿下真的忘了吗?那为何要跟皇子们争储?不说远的,就说巡查河道一事,可跟殿下文渊阁大修篆之职毫不相干啊,钦差一职又如何会落到殿下头上呢?殿下扪心自问你真的不想要这至尊之位?”
“够了!本宫没想过!现在是在问你蓄意隐瞒的事,扯那么久远的事做什么!”
被厉声责骂了,郑华文倔强地昂起了下巴:“殿下要问,便问吧。”
萧清卓道:“不久前我明明就跟你说过,要跟朝廷握手言和,解散叛军,你为何要设计害死阿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