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衔也不恼什么,还是笑嘻嘻地对江水说道:“姐姐,你不是想要真心么?总归咱们就在莫啼城呆个三五天,何不来一次三五日的交心?”
“你瞧,一日跳舞,一日把臂同游,一日互赠离别的话语,足够了足够了。”
江水愣住了,还可以这样?
江水回头看看少年,忽然噗嗤笑出来。
鹿衔抹了脂粉不好捏她的脸,江水就顺势捏了捏她的小耳垂。
嫩嫩软软的。
她笑着说:“胡闹,我平白作贱旁人干什么?以后这种话不许你多说,知不知道?”
玩弄真心最让人难堪。
其实江水并不介意鹿衔开这种玩笑话,可她总不会为了煨热自己胸膛而把玩旁人真心。
自然,鹿衔也就是玩笑话。
她可看透了江水这个没出息的良善人:“我就打个比方呀姐姐。”
江水提手欲打:“就属你胡闹。”
和鹿衔相处起来的方式与耿玉儿有些相似,江水想起耿玉儿后忽然心念一动,也不知道那个“姐妹”,现在在何处。
当初耿玉儿走得蹊跷,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直没有细想。
不过......
耿玉儿的大部分毒都被自己除去,他轻功那般好,遇到什么事逃开也似乎可以?
只是耿玉儿的背后之人,到底会是谁呢?
她到现在还没有多少思绪,许多猜测对象在她脑海中一一浮现。
而寻着她而来的卿哉还在路上。
江水需要更多的线索,她似乎已经被卷入了什么当中,可是却迷迷蒙蒙看不真切。
可早些饶了我吧!江水心想,动脑子多费事。
被江水想起的耿玉儿此时正在江上钓着鱼儿。
悠然自得极了。
还是山清水秀的地方
粗服乱头,提着小鱼篓,扛着小鱼竿,坐在小鱼船中,独钓寒水埋马骨。
耿玉儿甚至还在哼着歌儿。
“钓一杆清名,鲤鱼吃了蚯蚓。
钓一篓侠骨,白鹭猎了鲤鱼。
钓一船气节,飞翎射穿了白鹭。”
都是粗俗之语,江河中都没什么鱼儿,也不知他在钓些什么,开心着什么。
偏偏他唱得十分之得意,用脚踩着节奏,半日也钓不上来什么,只是桂花酿吃得肚皮圆滚。
打了个嗝儿,他瞧着鱼篓里空空如也。
又打了个哈切,苦恼道:“这劳什子隐士生活,怎么这般清苦?”
“找我家越公子去咯~”
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一头如墨青丝在他起身时从江中也被捞起,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气。
耿玉儿随手用衣摆将发擦了擦,又笑了笑。
已经快要黑透了头发啊,耿玉儿无奈想着。
他又吃了一口红豆酥,咀嚼着咽了下去满口甜味。
娘啊,孩儿无能,没法替您报仇啊。
到了下面,您可得轻点教训您家可怜的孩儿啊。
他运功渡江微漪上岸,拍拍灰尘整理衣冠。
不施粉黛,青衣飒沓,也是俊朗儿郎的模样,于旁人并无什么不同。
只是较之寻常人,更加俊俏许多罢了。
哪有什么分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