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哉并未看纸上字迹,只是听出来这些是教人修心补过的言语,锦言妙句。
越生桑道:“嗯,此篇妙语太多,忽而凝塞了。”
江水瞧着越生桑,疑惑道:“生桑可需我解释一二?只是愚钝见解,恐不能解释清楚。”
越生桑点了点头:“无碍,其实如今并无读懂的必要,只是我闲来翻阅不经意得知罢了。”
江水看了眼逆光而站的卿哉,仿佛和光同尘也从一个古语成了画卷。
她良久微微勾起唇角:“既然凝塞了便不去读这些,我与卿哉少侠还需再出去寻药,等我二人归来之日说不定能有新的体悟?”
三人相视,又轻松畅谈许多,不知觉已然日暮西斜该到了用晚膳的地步。
因着越生桑坚持,他独自用膳已有多时,寻常也不去招惹叶俟清。
而今日江水与卿哉上门拜访虽然告知了叶景行,江水却是不愿意再多蹭一碗饭的。
何况若是真留下了,哪里又仅仅是一碗饭的事?
于是江水与卿哉商议后便预备辞行,越生桑也不拘礼挽留,只道一路顺风。
等到江水与卿哉一并出门,啊城捧着饭食匆匆赶来,看见江水和卿哉欲走有些惊讶。
啊城带着些遗憾问:“江姑娘,卿少侠,你们这就走了么不多留一段时间?”
“是啊,为了你家公子的安危我可累到了呢。”
江水难得亲昵地拍了拍啊城的脑袋,努嘴朝着越生桑的房门:“你可千万照顾好你家公子,我不日便归。”
啊城忙应下:“好的江姑娘!啊城一定将公子养得好好的!”
引得江水一笑,而后边走边与卿哉闲聊:“一无所知浮碧荆山玉的所在,该如何去寻?”
卿哉思索片刻,道:“你且在江安等我一段时日,我处理完一些琐事便来寻你。”
想了想又道:“若是不嫌颠簸,亦可在我庄子住下,免得住在客栈之中。”
江水笑着挥挥手:“知晓你是个赤诚的富裕郎君,不缺我这一双筷子,可我还是在江安待着吧,也好制备东西。”
可叹江水她刚见完越生桑,过些时日便又停不下奔波的马蹄,可真叫人头疼啊。
等到江水卿哉二人走远,越生桑吹干纸上墨渍,对着啊城道:“可懂这些?”
啊城凑过来看了好久,挠挠头实在是不明白。
他虽说是越生桑的伴读书童,也在墨香熏陶下待了三年,可确实对于笔墨纸砚没什么悟性。
于是放下食盒笑嘻嘻对着越生桑道:“公子先用餐吧,我今晚好好研究研究。”
越生桑抿唇一笑:“不必了,我这张写得不好,你研究什么?”
看了看天色,越生桑叹了口气。
“你如今还在长身体的时候,总让你陪着我睡得也不安稳。”
越生桑眼中带了些歉意:“你还是每日住在自己屋中好些,你家公子也不是纸糊的。”
体贴着啊城,越生桑总是将话说得通俗些。
啊城也知这是公子在疼惜自己,因而十分开心,笑着说:“好啊公子!啊城一定长高长壮,好来保护公子!公子可要等着啊城!”
等到以后,我可一定要护好公子啊!
啊城在心中默默发誓。
越生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说:“痴言。”
可不就是痴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