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不用打太极了,直言要求便可。
龚尧许笑了笑,含糊不明地夸了一句:“到真是个有志气的。”
“杰儿,飞熊他的这点你可要学着些。”
龚杰抬眼看了一眼手下败将蒋飞熊,“嗯”了一声权做回答了。
见蒋飞熊如此上道,龚尧许也不多事,直言:“那我便直说了——”
“将你蒋家武馆的牌匾砍下来,留给我带回家烧柴去,再替你那死鬼老爹向我磕几个头,叔叔便不计较了。”
什么!
纵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蒋飞熊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不许欺辱蒋家!”
“欺辱?”
讥讽地笑了笑,龚尧许说:“武馆主人都是杰儿手下败将,还有什么面目在开什么武馆,弄什么镖局?岂不是糊弄人的玩意儿?”
蒋飞熊斩钉截铁:“武馆招牌可以给龚前辈,飞熊也可以对龚前辈三叩九拜!”
“但!”
“飞熊不会替父亲向你跪下磕头!”
龚尧许骤然拍掌,也高声如喝彩:“好!”
“可是我凭什么要听你这个败家之犬的话?”
蒋飞熊直直与龚尧许对视,话音掷地有声:“蒋飞熊愿签下生死状,再与龚杰一战!”
龚尧许此番怔忪片刻,终于真情实感笑了起来:“是那个老贼的孩子。”
他头也不回:“杰儿!”
龚杰上前一步:“义父。”
“成全他。”
所谓生死状,也不过是蒋飞熊震声将一切言明,呵令其外弟子众人只许收尸,不许报仇。
众人静默,一如出敛。
玄铁连锁刀第二次虎虎生威地看向了蒋飞熊,他将断枪踢起握紧,也毫不退让!
身体擦过空气,如电射一般将长枪递出,玄铁连锁刀挥而断之!
方才蒋飞熊便受了内伤,此刻再难焦灼,几步之下便瞠目欲裂,看见那刀往着头颅劈砍而来!
雷霆万钧之势!
蒋飞熊即便是身死头裂,也绝不屈膝!
“叮——”
“杰儿!”
茶盏摔碎慌乱之声。
......
他没死?
蒋飞熊缓缓睁开双眼,有一支树枝贯穿了龚杰的肩胛骨,血流如注。
再看,地上除了掉落的玄铁连锁刀之外,还有另外一支树枝。
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去。
面带剑疮的女子立在树枝之上,神色淡漠。
江水连出两支树枝,一支打落了照着蒋飞熊面门砍下的要命刀,一支贯穿了龚杰的右肩胛骨。
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看见了什么。
蒋飞熊一时失语。
“顾姑娘,你,不是受了伤么?”
江水只说:“疼痛难忍,服下了镇痛药物罢了。”
不是刻意为了救人。
说完这话,她便如鬼魅般消失,如水入水,如光溶光。
她曾说过,她杀人时的刀,比他想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