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飞熊见她果然有了兴趣,不由笑笑:“我还没来得及吃呢,这瓜才瞧见瓜农来卖的,想着顾姑娘走了一路,就先给顾姑娘用了。”
江水看着他正要开口,蒋飞熊误会了她的意思:“不不,顾姑娘不用和我客气!”
“……不是。”
江水环顾四周,摸了一把井壁,捡起一块干净的小石子。
她闲闲比对着飞鸟的距离,将石子在蒋飞熊面前晃了晃,而后装若不经意说:“蒋少爷第一次单独出远门?”
蒋飞熊不知何故,只老实答:“也不算是单独,但独当一面领队,着实算是第一次......不过,顾姑娘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话语中还带着颇多惊奇,惹得周围十余人来人都朝着这边悄咪咪地偷看着。
江水略感无力,她说:“想来蒋少爷从前必然是一直带着安伯,安老先生一同押镖之类?”
“顾姑娘当真神算一般!”
蒋飞熊大喜,又问:“顾姑娘莫不成还是江湖术士?那不知道,顾姑娘还察觉了什么?”
活脱脱就像个好奇的孩子般。
江水抛玩着石子在指尖,带着些漫不经心的神态:“安伯临行前大约同蒋少爷说了,类似于诸事要多询问在下的意见,这般的话语。”
闻言蒋飞熊更加欣喜:“确实如此!”
这——
江水停住了把玩石子的无聊小把戏,而后说:“那边对了。”
“什么对了?”蒋飞熊追问。
瞧着江水神色淡淡,蒋飞熊好奇心大起,又问说:“那顾姑娘可还能猜着什么?”
......
江水索性直说:“还知道,有三十多的山匪,就在周围。”
风都忽然一顿。
蒋飞熊如临大敌,招呼着弟子仆从抄起家伙兵器来!
下一刻果真有着三十多个土匪,唰唰从林间窜出来,除了为首的几个满脸横肉,其他的匪气都还比不上满脸菜色叫人看着渗着慌。
蒋飞熊大喝一声:“来者何人!可是我们这是蒋家的队伍!”
又侧过头说:“顾姑娘你且小心伤势,在下不会让姑娘受伤。”
久久没有等到身边顾姑娘回复,蒋飞熊一转头,不知道江水什么时候居然已经不在原地了!
大惊之下蒋飞熊又慌忙看了周围几圈,这才惊愕地看见——顾姑娘指尖夹着一片小石子,就那么轻轻松松地把手扣在为首的土匪命门上。
这,这是个什么说法?
江水叹了口气。
有道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魄凤凰不如鸡,可谁知这鸡犬实在太过无用了。
江水叹完了气,简直可以称得上和颜悦色对着土匪头子说:“解药留下来,劳烦你们滚了。”
来时气势汹汹,走得灰头土脸。
蒋飞熊第一次遇上这么个情况,还直愣愣反应不过。
江水把诸如“井壁干净必然先前有人接触”“荒野之地卖瓜太过蹊跷”“风平气和为什么有鸟雀惊飞”的事情咽下,只说:“往后行走江湖,注意些。”
又说:“这是下在井水里蒙汗药的解药,你们且拿去用了。”
“——怪不得安伯总是忧心!”
江水看他无知无识的模样,也就只能内心摇摇头,喝了一口井水,蒋飞熊却惊呆了:“水里不是有药么?”
垂头沉默好一会,江水才说:“有解药,不碍事。”
蒋飞熊等了半晌听见这个,竟然也就呆愣愣地“哦”了一声。
一行人很快又上路了。
只不过——江水皱眉,临近姜台,为何还有如此肆无忌惮的土匪歹人?
果真是天下将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