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天气,日复一日的凉了。然而地龙与暖炉也是渐渐热了起来,宫中奢靡富贵,向来如此。所以长日里待在室内,并不会觉得有多冷。
因着仁和尚在安养中,邶如便也清闲了许多,平日里除了应承些司乐司里的必要事情,便是安养于自己的长寿宫内殿。
佑樘的药膏,自然是极好用的,时间长了,邶如手臂上的肌肤竟是焕若新生,竟似一点都遭不到损伤似的。连郑潋与秋娘见了都不禁暗暗赞道:“果真是极好的药膏,竟一点都看不出痕迹的。”
邶如亦只是浅浅一笑:“自然是好东西的。”
一旁的素拓不禁亦笑道:“大人当真是气色都不同了呢!格外光彩照人些。”
邶如笑着怒骂:“当真是会满口胡说了!这药膏我又没有用在脸上,怎的就如此了?”
素拓禁不住笑着:“大人还说呢!您用在身上,其实是用在您心里的,这心里开怀,面上自然也是开心舒畅的。自然面上也绯若朝霞的。”
邶如被说的越发害羞,只低着头,心中想着佑樘,面上便不自觉地漾起一方浅浅的笑意。
素拓越发得意,对着郑潋与秋娘道:“二位姐姐瞧瞧大人啊!笑的当真是甜的。”
三人便“咯咯”笑起来,一时唬的邶如越发害臊了。
邶如佯装怒了,假装高声道:“你们当真是放肆了!小心我将你们都打入宫正司去服苦役!”
三人只连连笑着道:“大人慈悲!我们当真是错了!”
邶如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几人便一齐笑着,登时间,殿内便布满着笑语盈盈。
然欢笑过后,除了发麻的脸皮,便还有一颗发酸的内心。
果然发笑过后,心中仍旧有所慌乱。
只是也是无法的事情了。
自然,前几日的风波,也不过是暂时停歇。不过是暂时看起来平静无波,都是骗的影儿,就像是宫城内不停的金水河,看似日日平静,然其能够保持着数百年的涓涓不止,还不是其内暗流不止的缘故。
便是此刻,依旧有人担忧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