邶如自然要推辞些,但抵不过贤妃,便也只得从命了。
贤妃倒是极为满意,只与邶如一齐去了长寿宫了。
贤妃与邶如方至长寿宫,邶如便忙地吩咐了宫女看茶上些点心。
贤妃只接过茶,含着笑道:“点心便罢了,方才宴席之上,已然吃了不少了。妹妹无需客气。”
邶如于心底打量着贤妃,却不知她为何要深夜前来自己这里,虽困乏,也只得强打起了精神,来迎奉着贤妃。
贤妃看着邶如,笑意越发意味深长,直盯得邶如冒了冷汗。贤妃看了半晌,这才似无意感叹着,“今日这宴席,倒真是热闹,只是这样的热闹,看的我眼睛都花了!”
邶如不过是依旧恭恭敬敬,“贤妃娘娘真是会说笑,这宴席之乐,可是极好的呢!”
贤妃打了个哈欠,略带着几丝疲倦道:“瞧,本宫倒是身子越发懒了,这宴席虽好,可是本宫却受不得这熬夜之苦了!瞧,这明儿个一早,还要去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邶如自知这些,却是依旧不解贤妃为何要深夜前来此处与自己闲话许多,只得硬着头皮与贤妃说话,“娘娘说的自是。”
贤妃倒是颇为疼惜地挽着邶如的手,“倒是辛苦了妹妹你了!本宫虽疲倦,却也不敌妹妹你啊!你这前些日子,遭了那样的变故……倒真是……”
她见邶如正低着头,忙道:“妹妹可要保重身子啊!若是好好调养着,许也是有希望的。”
这些花,也不过是安慰着自己。自己亦不知听了旁人说了多少这样的话语了,不过都是按照客套来的,那些言语也不过是大同小异,说多了其实自己都是不相信的,不过是面子上的客套,她便也习惯了些。
邶如虽心中不甚在意这些话语,却也得感谢贤妃的关怀,“多谢贤妃娘娘关怀,臣妾感激。”
贤妃悠悠一叹,语气中是怅然若失之情感,“本宫也是随便感叹了,倒是教妹妹你伤心了!其实本宫也曾失去过孩子,自然能够理解身为女子却与子嗣上无缘的痛苦,只是妹妹你小小年纪,着实不该承受如此。”
这些话,若是放在从前,她定要心中神伤许多,然这些话语听多了,她自己倒是能够接受了,自也看淡了许多,只淡淡道:“让贤妃娘娘担忧了!臣妾无碍的。”
贤妃颇带着一丝惋惜的神情,“妹妹啊!你便是吃了位份上的亏了,此次,说是沈婕妤捣弄出的事情,可细细究来,却也定不会如此简单。沈婕妤是仁和的生母,如今仁和尚在宫外因着星象之说安养,沈婕妤纵是愚笨,却也绝计不会如此失了分寸啊!”
邶如听着贤妃之话,不知她言语中是试探还是其他,便只轻笑,“娘娘说笑了!臣妾此身卑贱,自知不可与宫中诸位娘娘比肩尊贵,臣妾遭了劫难,自也是未有伺候好宫中娘娘们的缘故,沈婕妤娘娘若是看臣妾不顺,责罚也是有的,陛下皇后娘娘抬爱,臣妾一试过心虚至极。若是再为臣妾此卑贱之身,而使后宫不宁,便是臣妾的罪过了!臣妾至死也不敢如此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