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面上隐隐有不安之色,“回母后,愉妃的身子,是不大好的,总要多费些时间才能成。”
太后自然是叹息良久,然而很快地太后面上则又转变为了喜气,“说起来,如今后宫之中,同时有两位嫔妃有孕,那可真是大明的喜事了!只是……太后看着下首的嫔妃,“你们没有所出的嫔妃,可要努力些才行,也尽早为皇帝诞育子嗣。”
在座无所出的嫔妃自然要起身恭敬回着太后,“妾身羞愧,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自当勤谨侍奉陛下,不负太后娘娘期望。”
太后复随意说了些话,便也乏了,嫔妃们这才退了出去。
邶如与沁颜墨萱一齐走着,邶如笑笑:“二位姐姐真是好福气,如今这龙种揣在了肚子里,只怕过了端午,便要晋封了。”
沁颜只拿帕子甩着邶如,“越发油嘴滑舌,没个正形。”
邶如问着:“姐姐倒也忒不小心了,怎的还在太后宫中晕厥了呢?”
“许是我近来神思倦怠的缘故,这些日子,宫里又这般不安分。没个安生。”
三人正携手一齐走着,却见是长街出拐角有一肩舆经过,那一队肩舆行走的极其缓慢,那上头坐着的人则是斜倚在上头,随着肩舆轻微的浮动而使得她那具身体亦是上下癫着。
那人着一袭粉蓝色宫装袄裙,本不是什么宽松的款式,然而此刻在那女子身上则显得好似宽大了许多,足可见,那女子的瘦弱。
沁颜最是眼尖,她往前走了几步,只惊奇道:“那……那不是愉妃娘娘么?怎的瘦成了这个样子?”
邶如与墨萱凑上前去,果然见那斜倚在肩舆上的瘦弱女子是愉妃。
走进了看,愉妃的身子近乎瘦弱如纸片一般,面容上散发着妆愤都掩盖不住的颓败羸弱气息,竟不像是一个人。
那是虚透了的样子。
墨萱一惊,手中的丝帕竟是掉在了地上,“这愉妃……”
邶如亦是好久未见过愉妃,自是惊奇,“愉妃娘娘小产之后,竟不想身子骨虚成了这个样子。这……岂不是形同枯槁?”
沁颜谨慎地拉过二人,悄声道:“你们不知么?愉妃娘娘的身子,已然是坏透了,听太医院的太医们说,左右……便是这几个月的事了。”
“听太医们说,愉妃娘娘本来身子骨便弱,此次怀上龙胎便已然是对母体有极大的损伤。后来小产,则更是伤身,虽说是在用药调理着,可那也是无用的了。愉妃娘娘身子是经年的病症,如今这般,已然是在勉强撑日子了。况且二次小产,愉妃心中自然更加郁结,哪里还能安心养着身子?更何况,听说愉妃自小产之后,镇日里郁郁寡欢,渐渐的,陛下便也去的少了。所以愉妃,自然更是无人尽心照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