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低头应着,“是,那白束吓的疯癫,却是满口提及什么龙胎与愉妃,妾身觉着蹊跷,便也不敢不慎重重视,所以便把那白束接到了妾身的坤宁宫中养着,只等着陛下回宫好问些话之类的。毕竟事关龙胎,关系到皇室子嗣,不得不仔细盘问一些了。”皇后犹豫着:“虽说,这白束疯癫……所说言语也未必真实可信,可是……便是听一听,也是好的。”
皇帝点头赞道:“皇后说的不错,朕也是如此想的,疯癫之人,也总是有原因的。”
皇后展着温和笑意,“陛下说的是,那么……”
“那么便把那白束召进来罢,朕……亲自问问她。”皇帝神色坚决,“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敢害了朕的孩儿去。”
半晌,巧月便引了白束进了来。
白束面色依旧是惨白,比之媚兰看起来还要吓人,她的面上干巴巴的,没有一丝血色,恍若经着层层漂染的白色宣纸,只剩下丝缕的纹路,看起来越加触目惊心,增添着教人看了惊恐的颜色,连着皇帝这般的男儿看了都不觉为之轻轻一颤,略有惊奇的颜色。
皇帝微微一正色,尽量摆出平静的神色看着白束行礼。
白束虽是疯癫神志失常,然而她骨子里却是依旧识得皇帝的面孔的。她看到皇帝,冲着皇帝行了礼,“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白束是颤颤巍巍地冲着皇帝行礼的,皇帝见了亦是心有不忍,忙地挥了挥手,“免礼罢。”
白束只是谢过皇帝,然而并未有起身,依旧跪在地上,用着一张极其惨白的脸看着皇帝。
皇后坐在皇帝身侧,问道:“白束,陛下在此,你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委屈,便对陛下说便是了!陛下会为你做主的。”
白束狐疑地看着皇后,又看着端坐在上首的皇帝,皇后目光触及她,对着她也不过是一个和婉的微笑,“你大胆说便是,陛下与本宫,都会为你做主的。”
皇帝亦是低沉着声音,“皇后说的不错,你且放心便是。”
白束依旧是睁大着凄慌的双眼,那张惨白的面皮显得她面上惊恐越甚,她那一头蓬乱似稻草般的头发使得她越显惊慌无助,好似是落在了野外寒雪之中的小兽,她静了半晌,才敢出声。
虽是敢出声,那声音也是极其微小的。
白束眼中的惊恐与担忧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她看着皇帝,“陛下……陛下……奴婢……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