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绢看着皇后,紧紧闭了眼,下了狠心,便对着皇后回话道:“皇后娘娘,奴婢说了,您可要挺住啊!”
皇后回身看着书绢,只冷笑道:“如今,还有什么是本宫承受不住的?佑樘禁足失势,本宫这个中宫皇后没了权柄,便是连着本宫母家的父亲,也连着遭到了陛下几次的斥责。只怕……再过几日,本宫这坤宁宫都要是让给那安喜宫里的那位了罢。”
书绢看着皇后这般,不免显露出了担忧之色,对着皇后道:皇后娘娘,您福泽深厚,定是不会的。想来陛下,也就是因着一时生气,才这般的,等到那起子小人没了,陛下定然会回转过心意的。”
皇后斜倚在门上,哀怨道:“罢了,这些,都是命数罢了,本宫,又能够做些什么呢?”说罢,皇后便也进了寝殿,问着书绢道:“你还未有告诉本宫,陛下宠幸了哪个新人呢?是出身何处哪宫?给了什么位份啊?”
书绢面上颇为为难,思量了片刻才回答着皇后道:“皇后娘娘,陛下……看重咱们坤宁宫的巧月,已然……封了才人,居了安宁殿,今夜,侍寝。”
皇后听着书绢说出来了这些,那双本刚刚捧起茶盏的手便也登时失去了力气,那茶盏,伴着茶盏里头的茶水,一齐掉落在了皇后裙边。
书绢忙地替着皇后收拾那些碎瓷片子,道:“皇后娘娘可要小心,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皇后似是有些不相信,她看着书绢,紧紧握住书绢的手道:“书绢,你方才说些什么?是谁侍奉了陛下?是哪个宫里的?给了什么位份?”
书绢不敢直面皇后,只得低下了头对着皇后回答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陛下的旨意,是看中了咱们坤宁宫中的巧月,已然给了才人的位份,赐居安宁殿,今晚……侍寝。”
皇后连着听了两次,面上已然是如同凝滞住了一般,她的目光有些呆滞,痴痴地盯着眼前的一切看,也不出声说话,只是这般看着。
书绢在一旁,眼见着皇后这般,心中越发是担忧了起来,忙地轻轻地扯着皇后的衣袖道:“皇后娘娘,您不要悲伤,定是……定是……那巧月狐媚,勾走了陛下的魂。”
皇后摆摆手,自顾道:“本宫方才还以为,是本宫听错了呢!”皇后看着书绢道:“书绢,如今,既然巧月已然是嫔妃,你便不能这般言语不敬了,怎么着也是陛下正儿八经的嫔妃了。你若是不敬,可是犯了规矩的。”说罢,皇后便起了身,往者寝殿里床榻上走了去,道:“今日夜深了,本宫乏了,且先安置罢。”